正文 第三十章 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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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小心!”志伟提着探照灯在身后喊道。

    我急忙收住脚,打起手电照了照脚下。只见地面上横着一扇厚重的椁板,一排足有三、四寸长的椁钉钉尖朝上,锋利地立在椁板上。我蹲下身摸了摸,猛地缩回手来。椁钉居然有些烫手,说明是刚从椁板上撬下来的,那么我们刚才听到的“吱吱嘎嘎”的响声就不是幻觉,可这间墓室里除了我和志伟再没第三个人。

    我回过身去看志伟,见他正把探照灯放到墓室一角,灯光把那口棺椁黑沉沉的影子投射到对面的墓墙上,看上去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阴森,顿觉墓室里的温度一下子降了好几度。

    正在这时,忽听耳畔咯噔噔一串闷响,回头一看,见身后那扇石门竟哐当一声自己关上了。

    我暗吃一惊,心说怎么回事?难道我和志伟无意中触动了关闭石门的机关。

    正惊诧的工夫,忽听走到我前面的志伟诧异道:“咦,这是什么?”

    我回头一看,就见手电光扫过那口硕大的棺椁,被掀掉椁板后露出的棺盖上,伏着一大团黄乎乎的东西,乍一看就象一大砣子新鲜肉块,好像还在微微颤动着,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我关掉手电,一把扯过志伟,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了他,又低声道:“看来这座墓里确实有些古怪,咱们得有所防备。”

    志伟把猎枪平端在手里,嘴里嚷嚷着:“古怪?什么古怪,在哪儿呢?老子今儿个倒要看看,什么样的‘古怪’能斗得过咱手上的德国货。哪儿呢?在哪儿呢。”

    尽管嘴上逞强,但我看出志伟心里也有些发毛,端着枪的手此刻正不易察觉地抖动着。

    突然,他抽了抽鼻子小声道:“虎子,你闻没闻到这儿有股子烟薰火燎的味啊?”

    志伟说的没错,就在墓墙翻转过去的一瞬间,那股阴冷的气流里就带有一股子松明火把的气味,只是刚才忙着观察主墓室里的环境,没来得及说出口罢了。

    “那是什么?”志伟突然指着棺床后面的一堵墓墙说。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就见那面水渍斑驳的石壁上,雕着两幅精美的图案。刚才只是粗略照了照整间墓室,注意力又集中在棺椁和陪葬品上所以根本没有发现。

    我拎起地上的探照灯,绕过棺床来到那面墓墙下。

    “奇怪,这面墙怎么是斜的?”未及看清石壁上的图案,我猛然发觉这面墓墙竟歪斜着朝墙内裂开一道口子,便试着用手推了一下。半堵墓墙竟“咯噔噔”一声开了,露出黑黢黢一个洞口,阴冷的气流从里面吹出来。

    我吃了一惊,急忙往后退了几步。

    原来,石壁上雕着图案的部分本就是两扇虚掩着的石门。看来,石门后面肯定还有一条墓道,而且这条墓道应该可以通到地面。

    这么说来,即使没有藏在山谷中的井口和悬崖上的裂隙,凿穿了这座大墓也可以进入地穴。

    志伟也恍然道:“虎子,这条墓道肯定通向地面,不然哪来这么大的风?”说着,他把猎枪背到肩上,搓着手道:“咱哥俩这回算是发了,有了这条出口,有多少好玩艺儿咱倒腾不出去,你说是不是这理?我操!我操!”

    我说:“大头,先别忙着‘操’,你先看看这是什么?”

    我蹲下身子,从脚下的墓砖上捏起一撮黏乎乎的东西放到鼻子下嗅了嗅,又把手指移到志伟鼻子底下。

    “是松脂。”

    “没错。”我低声道:“这条墓道里肯定有人,我是说和咱们一样的大活人。而且他们也是冲着这墓里的金银古董来的。”说着,我示意志伟看滴落在椁板上的一大滩松脂和几处明显的撬痕。

    听了这话,志伟“哗啷”一声重又把猎枪端在手上,两眼紧盯着墓砖上的一串焦黑的痕迹一直望着它们消失在石门后黑黢黢的墓道里。

    我拍拍他的肩膀道:“别紧张,我敢说这会儿那几个蟊贼比咱们还怕。要不然咱们刚进来的时候,他们早就……

    我话未说完,忽听头顶上一声响动,一团黑影从天而降,我暗叫“不好”,急忙闪避,同时瞥见一条黑影裹着一道寒光打右肩上一闪而过,紧接着肩头一阵剧痛,如被火烧灼一般。

    定睛看时,就见从墓室穹顶上跳下来的,是一个满脸络腮胡须的精瘦汉子,手中攥着一把匕首,脚一落地,早一拧身子朝我刺来。慌乱中,我挥舞着手电筒抵挡着退向墓室一角。

    这时,从那条漆黑的墓道里也突然窜出几条黑影,口里齐齐发一声喊,手里提刀握剑,朝我们两人扑来。

    “砰砰”二声枪响过后,墓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枪声在墓室四角和穹窿顶上久久振荡着。

    正挥刃向我刺来的精瘦汉子被震耳的枪声吓了一跳,一耸腰身跳开几步远,转着脑袋打量着墓室里的情形。

    只见巨大的石棺床下,两个留有唇须、装束怪异的少年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地死了。几米开外站着手端猎枪的志伟,散着青烟的枪管指着刚冲出墓道口的另外两个年轻人。

    两人手持刀剑,留着和死者一样的唇须,穿着打扮也无二致,都是箭袖褐衣轻装结束,像是古代的军人。

    趁那精瘦汉子一走神的工夫,我上前一步抡起手电照着他那毛茸茸的瘦脸砸下去。

    那汉子惨叫一声,丢掉手中的匕首,双手捧住脸嗵一声跪在了地上,嘴里喃喃叫着:“仙道饶命、仙道饶命!”

    呆楞在墓道口旁的两个后生见状也“咕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一迭声叫着:“小人该死,仙道饶命!”

    我丢给志伟一个眼色,示意他留心那条墓道,接着飞起一脚,将跪在面前的精瘦汉子踹翻在地,顺手捡起地上的匕首顶在他的脖子上:

    “老实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那条墓道里还藏着几个人?”

    那瘦脸汉子翻身跪起,双手扶地“嗵嗵”地磕了两个响头道:“回这位仙爷的话,墓道里都是死了的弟兄,活着的就剩小的几个了。”

    志伟端着枪几步跨过来,咬牙切齿道:“你小子要敢撒谎……”说着他一抬枪管,只听“砰”一声枪响,对面墓墙下一条漆案被轰掉了一角,露出煞白的木碴。

    “快说,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小的该死,不敢欺瞒两位仙爷。我等本是大赵国折冲将军麾下的军士,小的乃‘虎贲军’右营小校孙伐虎,他们几个都是小的营中的弟兄,只因前日兴平垒一战,小的一时大意,失了营寨,害怕折冲将军责罚,不敢回营。想要回家,又缺少盘缠,这才带了这几个弟兄……”自称‘孙伐虎’的小校嘴头子倒是挺利索,背书一样做着自我介绍。

    “够了!”志伟大喝一声,打断他的话:“你小子满嘴跑火车,一句实话没有。成心把你两位小爷当猴耍是不是?你不过就一掏坟掘墓的坟蝎子,还他妈什么‘大赵国’,还什么什么‘将军’?再没实话老子一枪崩了你!”说着,枪管已顶在那汉子的脑门上。

    那汉子浑身一哆嗦,用敬畏的眼神瞅了瞅志伟手上的猎枪,脸都吓白了,又伏下身子咚咚地在地上磕着响头道:“仙爷饶命,小的说的句句是实啊,仙爷若是不信,可以问问他们。”

    跪在石棺床下的两个后生听了这话,也一起伏在地上磕着头说:“我们校爷说的都是实话,都是实话啊。”

    听到这,我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自打接触那口古井以来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绝非巧合。

    先是那能将外来物体吸入石室的漆黑的井水,然后是地穴里那些陶制泥捏却能言谈行走的小人儿,还有这座保存得过于完好的千年前的古墓和眼前这几个冷兵器时代的落难军人……

    难道说……我操!一时间我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了,便一把拽开志伟,低声道:“我来问他。”

    通过对“孙伐虎”的讯问,终于弄明白跪在面前的这三个人好像确实是来自一千六百年前的“后赵”。

    “后赵”,就是那个由羯人石勒创建的全盛时疆域曾“南逾淮海,东滨于海,西至河西,北尽燕代。”的强大王朝吗?隔着一千六百余年的漫漫时空,这怎么可能?

    但跪在面前的这三个人,无论装束,发式,还是举止谈吐,又不象是假的。再说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底下,也没必要玩这玄虚呀?

    我搔了搔头皮,“咝啦”吸了口凉气,暗想:“看来我们身后那条深不可测的暗谷,绝非当初想象得只是一条地下峡谷那么简单。结合山谷中反常的磁力场,说明那条地穴中很可能存在着一个特殊的“力场”,也就是爱因斯坦在《相对论》中多次提及的,能使时间产生弯曲的特殊的“物质场”。

    盯着对面被照明灯照亮的那堵水迹斑驳的墓墙,我眼前仿佛灵光一闪,脱口喊道:“那道水墙、一定是那道水墙!”

    志伟被我这一嗓子吓了一跳,一蹦多高跳到一旁,好像脚底下有什么怪物突然钻出来似地,嘴里嚷着:“什么水枪?在哪儿呢、哪儿呢?”

    我顾不得理会他,盯着对面的墓墙嘴里喃喃道:“怪不得那黑漆漆的井水能吸附一切外来的物质、能笔直地立在岩洞里……我现在才弄明白,其实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水’。”

    说到这,我扭头冲志伟大声喊道:“那是一个液态的“力场”,能扭曲时间和空间的“力场”,大头,你懂吗?咱们回不去了!”

    从我异常的举动里,志伟隐隐感觉到我们可能遇上了麻烦,虽然他还不清楚这麻烦是什么,到底有多大。

    在灯光的映照下,他的一张大脸都涨红了,他晃着硕大的脑袋,用变了调的声音喊道:“这他妈到底是怎么回事?咱们怎么就回不去了?你倒是说明白啊。”

    我把我们两人现在的处境简明扼要跟他说了个大概,最后肯定地说:“除非咱们再从那条崩塌的墓道里原路退回去……”

    志伟垂下大脑袋想了想,用枪管指指跪在地上的三个人道:“那这几个人怎么办?”

    跪在地上的三个人看我们有“灭口”的意思,吓坏了。

    那自称孙伐虎的小校用膝盖“噔噔”往前挪了两步,急赤白脸道:“仙爷、仙爷,这墓里的东西我们一概不要,只求仙爷放我们兄弟一条生路……还有,我可以将两位仙爷引荐给我大赵国皇帝,陛下素喜奇技异能之士,两位仙爷法术高超,料应不在大国师佛图澄之下,必能为陛下所礼重,跻身丹墀之侧,享我大赵国万民尊崇……”

    “闭嘴!”志伟大喝道:“老子心里正烦,再他妈啰嗦给你两下子。”说着,他用枪托子冲着那小校比划了两下。

    我拦住志伟,冲那孙伐虎道:“我们不会伤你们性命,但你必须听我的号令,先帮我们把那口棺材打开,里面若有金银珠宝,自然少不了分给你们几件。”

    志伟一听就急了:“这话怎么说的?合着咱哥们费了这半天劲,肥水流了外人田。”

    我开导志伟说:“这座墓里的东西不是每件都能拿到外面去的,有些器物根本就见不得阳光,只能地下交易,在文物贩子手里倒倒手就可能赚百八十万的东西,咱们自己出手最多也就卖个十万八万的。

    要知道从一件文物出土到最终摆上收藏者的案头,这中间还不知道倒了多少回手。国内的有钱人就算喜欢也未必肯出大价钱收藏,因为国家不允许文物流通,何况还是带“土腥气”的东西。真正的买主只能是境外那些财大气粗的财团或私人收藏家,那些过手的文物贩子不过是一个个层层扒皮的经手人罢了,可只有这条道上的人能轻车熟路地把东西顺出去,离了他们还不行。他们看准了你的死穴,知道你不敢把这“土腥气”重的东西吆喝着卖,所以越是好东西他们就越是拼命压价,若是谈崩了,钱没赚到不说,怕还要招来牢狱之灾。”

    “我操!照你这么说,咱拼了性命钻到这地底下就是为了开开眼?那不如买张门票到博物馆去看了。”

    我耐着性子跟志伟解释,把这里边的道理掰开了揉碎了跟他讲:“我没说这墓里的东西不能拿,只不过要有选择地往外顺,拿就拿既好出手又能卖个好价钱,还不会给咱们招来麻烦的那种。”

    一听这话,志伟立马又来了精神,他转着大脑袋扫视着漆案上的金银器物道:“你就别卖关子了,你就直说哪几件是你说的那种既好出手又能卖个好价钱的吧?”

    一边说着,志伟已把背上的登山包褪下来,探手从里面拿出一个折叠在一起的细帆布口袋,几下抖搂开,拉开架式就要开装。

    我急忙拦住他,冲那口黑沉沉的棺椁扬了扬下巴:“咱们要的东西都在那里边装着,比如珠宝玉器之类的。这些东西与金银器物之类的古董不同,很难界定年代,就是我说的既好出手又能卖个好价钱,还不会惹来麻烦的那种。”

    “你要不说,我还真倒忘了。”志伟撸了撸袖子,冲跪在地上的几个人道:

    “快他妈起来,帮两位小爷把那口棺材撬开,少不了大把金银赏你们。”

    那叫孙伐虎的小校倒也甚是乖觉,又冲我们两人磕了两个响头,极口称谢,招呼属下取出藏在椁板下的两根撬棒,几个人跳上石棺床七手八脚用刀刃刮去封住棺盖缝的火漆,将撬棒的一头插进去就要撬开棺盖。

    就在这时,只见那团伏在棺板上肉块似的东西蠕动了一下,象是个活物。

    “咦,这是什么?”志伟奇道,说着他用枪管捅了捅那团黄乎乎的东西,就见那团肉块猛地收缩了一下。

    “这应该是个活殉。”我走到近前仔细打量了几眼道:“早在商周时期,就流行用活人活畜殉葬的习俗,而被杀死肢解后放置在棺板上的活殉,一般都是奴隶主生前的近侍。不过殉人制度在西汉初年就明文废止了,这座大墓既然是东汉的,那这棺板上的活殉就应该是一头被肢解的大型牲畜。”

    一旁的孙伐虎壮起胆子插了一句:“依小的看来,这团肉砣子分明是刚被宰杀不久,这间墓室封砌得甚是牢固,它又是如何被人摆放至此?小的愚钝,还望仙爷指教。”

    志伟也道:“他娘的这姓孙的说得对啊,这东汉到现在少说也得一千年了吧,这一大砣子臭肉早该烂没了,怎么他妈的瞅着还这么新鲜。”

    我沉吟一下道:“这也没什么稀奇,千年不朽的古尸这世上尚且有很多,何况活殉。肯定是下葬的时候,古人在这具棺椁之间的夹层里填塞了一些特殊的物质,比如香草、药石之类,起到了防腐的作用……”

    说着说着,我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其实连我自己都知道,即使是现代的防腐技术,也不可能使这么一大块肉历时千年而不朽,更休说一千多年前的古人了。

    正沉吟的功夫,那砣子千年老肉眼瞅着又蠕动了一下,惊得众人不由得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一名少年军士一脚踩空,“扑嗵”一声摔到了石棺床下面,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

    那孙伐虎见手下人当众出丑,一时羞愤难当,不由得怒从心起,朗声道:“今日众兄弟随我开墓取宝,盟誓曰:

    ‘阴间取宝,阳间取义,如临阵赴敌,当不避生死。棺材板上的一块臭肉就把你们吓成这样,把本校的脸都丢尽了。”

    说着,他冲我和志伟一拱手道:“何况又有这两位仙爷在此,手中握有无敌神器,些小鬼魅,有何可畏?尔等闪开,且看本校开棺取宝,孝敬两位仙爷。”

    说着,他从一名军士手中接过一把钢刀,朝着那砣子肉举刀就砍。一道白光闪过,“唰”地一声,棺盖上的肉块被拦腰斩断,只见切口处那鲜嫩的皮肉负痛般颤动了几下,猛地向外翻卷开来,从肉块里涌出一团团淡黄色的肉浆如无数只嫩嫩的小手眨眼间就把那柄钢刀包裹了起来,新长出的皮肉在棺板上扭动着、翻卷着膨胀开来,眨眼工夫就覆盖了整个棺椁,将围在棺椁旁的几个人从石棺床上推挤下来。

    未等众人在地上站稳,那肉块眼瞅着已膨胀至二、三米高,像一座肉山填满了半个墓室,众人渐渐被飞速生长出的怪肉推挤到了墓室的一角,而那鲜嫩的皮肉仍在源源不断地从肉块内部汩汩而出。

    我倒吸一口凉气:不由仔细打量起这团怪肉,只见眼前这怪物浑沌一团,没头没脑,更无五官和四肢,就这么肉乎乎、颤微微,敦实敦实的一大砣子肉,且生长速度快的惊人,简直就是以几何方式在膨胀。看这架式,不消一支烟工夫整间墓室就得被这团怪肉填满,这五、六个人岂不是要被活活挤成几张肉饼子,以人肉壁画的形式,做了墓主人的活殉。

    那几名后赵军士也早看出这点,他们各自抡起手中的兵器朝快速逼来的肉块又砍又戳,试图阻止它的膨胀速度。但那怪肉仿佛属“小(鸡)(鸡)”的,是越拨弄越硬,随削随长,随砍随出。

    那孙伐虎双手握剑手不停挥,奋力朝那团怪肉又砍又剁,溅了一头一脸的黄色的液汁,也顾不得擦拭,口中大喊着:“仙爷,快用神器,快用神器啊!”

    被惊呆了的志伟听他一喊,如梦方醒,端起手中的猎枪猛扣扳机。

    反正眼前这怪物也没长脑袋,无从判断它的要害之处,只能是把枪膛里的子弹一股脑全射出去,倒也省了瞄准的工夫。

    “砰砰”几声枪响过后,墓室里弥漫起浓烈的硝磺气味。灼热的弹丸钻进怪肉体内,只在它表层烧灼出散着焦臭味的几缕白烟,那座“肉山”仍颤颤巍巍片刻不停地朝墓室里仅存的空间挤压过来。威力巨大的猎枪不仅没能遏制它的生长,怪肉受到外来刺激,膨胀速度反而更快了。

    看来,对付这怪物无论是冷兵器还是猎枪根本就不起作用。

    一旁的孙伐虎眼见“神器”也不神了,呆愣了片刻,不过一眨眼的工夫,那怪肉已“扑”至近前,咚一声,将怔在当地的他撞个正着,冷不防被这一撞,孙伐虎朝后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孙伐虎既为后赵军中小校,自然也非等闲之辈,只见他一只手在地上轻轻一点,蹭地跳起身来,看样子是要拼命了,眼珠子都红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口中怪叫一声,双手握剑用尽全力朝“扑”到面前的怪肉砍去。

    只听“哧啦”一声,那团怪肉裂开一道一尺多长的口子,创口处的皮肉向外翻卷着迸溅出黄色的液汁,喷涌出的肉浆瞬间就填满了伤口,闭合的创口如一张血盆大口一下子就把那口来不及抽出来的宝剑卷进去,饶是孙伐虎身手敏捷,不然连他的一条胳膊都得被那怪肉吞进去。

    这时,再想躲进那条石门虚掩的墓道已不可能,柔软致密的肉浆已把狭长的墓室横向填满,以棺椁为中心把整个墓室一分为二,把我们围在了墓室一角,且还在不停地向这狭窄之地快速填充过来。

    渐渐地,墓室里的空间只够我们几个勉强立足,横在我们身后的,就是往外渗着水珠的墓墙。

    这时,志伟喊了一声:“虎子,炸药。”

    我没有回应,回应也没用,在这种情况下使用炸药无异于自杀。尽管我明白志伟的意思就是要和那怪肉同归于尽,但我懒得那么干,何况看刚才猎枪击中怪肉时,它毫无反应的样子,炸药怕也奈何不了它。既然是在劫难逃,横竖一个死,倒不如死得从容淡定些。

    想到这,我喃喃道:“大头,来生咱们还做兄弟。”

    话音未落,就听“啪啪”几声闷响,几个人已被那堵肉墙顶到了石壁上,关节都被挤得嘎崩崩直响。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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