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无底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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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第二十五章——无底洞

    接下来,两人点数了一下装备,除了用去几十发子弹,二块塑胶(炸药),再就是损失了豁子手上的那杆猎枪。想到豁子,除掉妖兽的兴奋瞬间被冲淡了,心情不觉又沉重起来。

    稍事休息后,两人来到妖洞口上,举着探照灯朝下面照了照。望着雾气翻腾深不可测的山洞,我暗想:必须下到洞里一探究竟,一般来说,凡有异兽护持之处,必定藏有非同寻常的东西。想那妖兽行止不离这个山洞的左右,洞底极有可能镇着上古的神器,如果错过,岂不可惜。再说不把洞底的情形弄个清楚,也终究不是了局。

    为了测一下这个洞的深度,我点起一只火把,在手里甩亮了丢下去。火把拖着一道火链呼呼响着朝洞底坠落下去,透过雾气,火光越来越模糊,越来越小,渐渐变成了一个小光点,最后就什么都看不见了,过了足有十几秒钟才听到一声极细微的响声。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洞的垂直深度怎么着也得有一百多米,超过了二根登山索的长度。

    下还是不下,我和志伟犹犹豫豫地你看我,我看你,几乎同时想到了豁子。要是豁子还在多好,只要把登山索往下一放,一百多米的垂直距离上下一个来回对他来说绝对是小菜一碟,等他把洞底的情形探摸清楚了,我和志伟再决定是否下去。

    犹豫中,我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在大兴安岭林区旅行时,参观过的阿尔山“无底洞”。

    那时,我刚刚结束了一场说不上刻骨铭心,但也不至于提上裤子就忘的“恋爱”,心情坏到了极点。适逢社会上正涌动着一股“流浪”的热潮,全国各地的公厕和电线杆上都贴满了寻人启事。

    我索性也赶了次时髦——离家出走了。孤身一人在全国各地游荡,大江南北、长城内外,到处都留下了我踟蹰的足迹,孤独的身影。

    那年夏天,我只身在内蒙大兴安岭林区“流浪”时,在一个叫“帽爷岭”的地方遇上了大雨,在半山腰的一个护林站里躲雨时,偶然听一位护林老人说,在离这儿不远的阿尔山东南35公里处的深山密林中有一个天然石洞,深不可测,人称“无底洞”。据说有人往洞里推下一块百十斤重的石头,但听不到任何声音。20年前当地有人腰系绳索,带着猎刀和手电筒曾试着下过此洞,降下200多米,仍深不见底,遂茫然逃出。

    老人还说,满洲国的时候,日本鬼子就曾耗费巨资探查过此洞,想把它改造成对抗苏军的地下军事要塞,但由于洞深莫测,根本探不到底,最终无功而返。

    护林老人本是无心的一番话,却如铜牛入海,在我心底激起了波澜。

    当时,为了摆脱失恋的痛苦,我正恨不得洒了这一腔异血,投海、跳崖,血沃中华。但又心有不甘,要是以探险的方式“为国捐躯”,虽说不上重于泰山,却好过轻于鸿毛。

    于是,我决定去探探这个“无底洞”。

    我给在阿尔山市档案局工作的一位朋友打了个电话,约他明天晚上见面。

    听说我想到阿尔山和他见个面儿,顺便请他吃顿饭,那位朋友爽快地答应了,从电话里就听得出对方很是兴奋。

    这也难怪,档案局是个清水衙门,不象工商税务公安法院什么的,也没什么人求他们办事儿,平时吃请的机会大概不多。

    第二天一早,我搭上一辆开往呼和(浩特)方向的长途车,当天中午在阿尔山下了车,因为不想给朋友添麻烦,我在车站旁边找了家小旅馆安顿下来,给对方打了个电话,把晚上碰面的时间地点敲定下来,又把手机闹钟定到下午六点,然后倒头睡了一觉。

    晚上六点不到,那位朋友准时开车过来了。

    两人见了面,少不了互诉一番离情别绪,扯几句闲篇。然后出了旅馆,走进街对面的林俗饭庄。

    还不到上人儿的时候,饭庄里很是清静,两人找了张桌子坐下,我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汤汤水水的摆了一桌子。最后,一瓶“五粮液”清泠泠地立上了桌面。

    朋友见我如此“豪爽”,有些受宠若惊,但当他听我说想去探“无底洞”,需要他帮忙弄些绳索装备什么的,脸上的表情一下就僵住了,两眼发直,脸上发绿,过了半天才说:“你不是本地人,是怎么知道“无底洞”的?我把旅行途中避雨,偶遇护林老人一节给他说了。

    朋友把端起来的酒杯又放下了,掏出烟来点上,用力吸了几口说:“真要帮你下那个山洞,那就等于害了你,我在档案局工作,出于好奇,曾经查阅过有关“无底洞”的资料。

    早在伪满时期,驻扎在阿尔山的日本关东(军)认为这个山洞具有重要的军事价值,为勘探此洞,先后动用数百人,洞口下的山坡上都扎满了帐篷,光为了把探洞用的麻绳和发电机抬上山,就雇用了几十个中国劳工。忙活了一个多月,结果你也知道,白白搭上几条中国人的性命,最后连洞底也没探到。更别说你一个人,单枪匹马的……”

    我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下了洞会有什么结果?朋友没接着往下说,而是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被他这一眼“看”的,一下子就泄了气。

    我说那我不下洞,就想亲眼见识见识那个山洞,你就当一回导游如何?

    朋友一听这话,如释重负,脸色马上阴转晴,爽快地答应下来,重又把酒杯倒满说:“那没问题,那没问题。来,干一杯!”

    第二天一早,这位朋友开车接上我出了市区往东南方向的白狼镇驶去。一路上,路越走越窄,山势越来越深,两旁的林木也越来越茂密。

    路上,朋友告诉我,不仅几十年前日军勘探过“无底洞”,几年前,阿尔山地质队也曾对这个山洞进行过探测,探测中发现,在洞深一万多米处有一侧洞,洞内生栖着两条巨蟒。固定在探测器上的远红外成像仪曾经捕捉到了一个模糊的影像,在侧洞里一闪而过,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顺着侧洞延伸的方向,在东北二公里外的一座山峰中段,又有一洞口出露,在此洞内300余米深处,又形成9个大小不等的洞穴,洞洞相通,凉气森森,人称“九连洞”。

    每到冬季,从“无底洞”中常常冒出浓浓的雾气,使洞口周围的树木形成美丽的雾凇,卒成当地一景。

    当我们到达无底洞所在的白狼镇时,已是上午九点多钟,把车停在了镇政府,朋友找了个在镇政府工作的熟人作向导,三个人徒步上山。

    从山脚下看,无底洞所在的这座山并不太高,可真正爬起来才知道,山上根本没有一条像样的路,攀爬起来很是费劲,三个人一直爬了二个多小时,时近中午才来到无底洞口,这地方离山顶已经很近了,可以清楚地看到山顶上的树木。

    洞口就藏在一道陡坡下面,被山坡上茂密的林木遮挡着,要不是有向导领路,就是走到跟前也发现不了。

    向导在前面拨开一人多高的乱草,引着我和朋友走到洞口下面,只见无底洞的洞口直径约十余米,爬上去一看,洞内很是宽阔,直径足有20多米,顺着一道斜坡往洞里走了有30多米,洞势陡然直下,果然深不见底。

    我扒着石壁打起手电往下照了照,强光手电射出的光柱看上去都发虚了,我心头一紧,怕脚下一滑再跌进洞里去,急忙往后退了两步。

    朋友见我露了怯,拍着我的肩膀说:“怎么样虎子,你要真想下去,我这就下山替你置办装备。”

    我苦笑了一声说:“当初我也不过这么一说,你还当真了。”

    朋友和向导都笑了。

    我收回思绪,心想,眼前这个洞的垂直深度虽然不能和阿尔山“无底洞”相比,但同样凶险莫测。“无底洞”历经多次探测,虽然都未能探到洞底,但至少已经有了个大概的轮廓,而脚下这个山洞里藏着的,却是无数的未知。

    转念又一想,既然那头妖兽已在下面蛰伏日久,洞底的空气应该没什么问题,如果洞底真的镇着什么世间罕有的宝物重器,失之交臂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想到这儿,我把心一横,对志伟道:“这个洞今天一定要下,二根绳子不够就把三根接在一起,我先下去,如果落到洞底没发现什么异常,就以抖绳为号,两人在洞底会齐。”

    志伟歪着大脑袋想了想,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戴好保险带,把三根登山索用快挂接在一起,为防万一,把防毒面具也挂到脖子上,看志伟用短柄锤把固定楔砸进洞口旁的一条岩缝里,挂上登山索用力拽了拽,然后把挂在脖子上的猎枪摘下来递给我,道:“要是情形不对你就放一枪,听到枪声我就使劲往上拉绳子。

    我点点头,松开升降扣,两手虚抓着登山索,倒退着走到洞口站好位置,蹲下身子双脚一蹬,“哧”地一下子就下去了十几米。

    一边往下降,我一边借助手电光留心观察洞壁上是否有人工开凿的迹象,果然发现洞壁上出现了几个方形的石孔,再往旁边一照,见这样的石孔竟然还有很多,间距都在二米左右,顺着洞壁呈螺旋状排列朝着脚下的黑暗里延伸。

    我心里一惊:这是栈道啊!于是打起手电往身旁的一个石孔里照了照,发现里面有些黑炭一样的东西,便抓了一把凑到鼻子上闻了闻,果然是木炭灰。看来这些洞里曾经被楔入过木桩,后来被一把大火烧掉了。

    再一看石孔的边缘处十分光滑,想那头妖兽必定是用前爪子勾着铜链子,后腿蹬踏着这些石孔进出这口山洞的。

    听着登山索在升降扣里摩擦出的哧哧声,我一路降下去,突然发现越是接近洞底,弥漫的雾气反而越淡,在洞口闻到的那股腥臭味却是越来越浓烈,呛得人呼吸都困难起来,于是我停在半空中,把防毒面具戴好,向下望了望。在这个高度已经能看到落在洞底的火把发出的微弱火光,我定了定神,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指,又接着往下降去。

    几分钟后,我渐渐接近了洞底,眼看离那团飘忽的火光越来越近,神经也越绷越紧,抓着绳索的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来,我放慢了下降的速度,借着那只火把的亮光打量了一下洞底的情形,突然发现在洞底一侧的岩壁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个横向的洞口,不由一下紧张起来。想不到这个山洞底部竟然还藏着一个洞口。

    正一走神儿,忽觉脚下一震绳子一松,双脚已经落在了洞底。

    地上的那只火把还在有气无力地燃烧着,照亮了脚下的一小片区域,飘忽的火光使得眼前的一切看上去都显得有些诡异迷离,那个突然出现的洞口,还有四周的石壁,仿佛都在火光里跳动着。

    我一弯腰,捡起地上火把在手里甩亮了,找了条石缝插进去,洞底一下子亮堂起来。跳动的火光把我的影子投射到对面的洞壁上,看上去飘飘忽忽地像一个鬼影。

    我一手抓着猎枪,一手摘下防毒面具,借着火光仔细观察了一下洞底的情形,发现这里比上面干燥了许多,脚下的岩石也很是平整,不知是天然形成的还是经过了人为加工。那根粗大的青铜链子笔直地垂在洞底中央,一头嵌进了脚下的岩缝里,四周有明显的铅锡浇筑的痕迹。

    不出所料,我在四周的洞壁上果然发现被大火烧灼过的痕迹,石壁都被烤成了黑色,上面刻满了各种奇形怪状的咒符,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进那个漆黑的洞口里面。

    我对敕勒之术素无研究,但知道洞壁上的这些咒符,必定封印着古代术士们某种极其阴毒的诅咒,因为不懂,看了也是白看,所以只是草草打量了几眼。

    然后我蹑手蹑脚地走到那个洞口前,一眼就看到了洞口处的石壁上留有明显的凿痕,便打起手电朝里面照了照,洞里面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手电光只照进去十来米,就被灰蒙蒙的雾气吸收掉,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形,只是隐约感到这口山洞很是深邃。

    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口近乎垂直的地穴是天然形成的,而眼前的山洞无疑是借着地穴的奇险之势人口开凿出来的,暂且不算这个洞的深度,仅看这里的施工条件,这在当年得耗费多大的财力人力,那得是个天文数字。除了皇家、宗室谁又能有这般的威权和财力?要说洞里面没有供着宝物重器,打死我也不信。

    我兴奋地退到火把旁,把手电别到腰上,蹲下身来理顺了一下盘在地上的登山索,以免志伟下来时被它绊到,两只眼睛却紧盯着那个黑沉沉的洞口。突然,感觉手上摸到一团黏乎乎的东西,似乎还温吞吞地,心里一惊,急忙跳开,仔细一看,原来是妖兽被炸碎的尸块落在了洞底,恰好被我摸到,沾了一手腥臭的黑血。

    我在洞壁上擦掉手上的血,仰头往上望去,透过雾气,见志伟在洞口打出的探照灯光就像夜空中的一粒星星,我举着手电在头顶上晃了晃,使劲抖了抖绳子。

    不一会儿,就见头顶上那粒星星闪动了几下,一顿一顿地快速下移,那是志伟把探照灯挂在腰带上正朝洞底降下来。

    随着时间一分一钞地过去,头顶上那颗星星越来越大,最后变得象是正午时分的太阳,烤得头顶热乎乎的。突然,那道刺眼的白光在对面的洞壁上一晃,伴着嗵地一声,志伟也降到了洞底。

    我一边帮他解开保险带,一边指了指那个黑黢黢的洞口。志伟把猎枪接过去,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虽说那头妖兽已死,但这么深的一口山洞,里面的情形又不明,自然不可大意。两人略一计议,决定一不作二不休,不管洞里藏着什么,先探察清楚了再说。

    志伟一马当先走在前面,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摘下腰间的工兵铲提在手里紧随其后,只见两条人影儿在洞口一闪,两人已移步进了山洞。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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