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特殊礼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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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袁嘉升刚带人进了洛阳城,就被姚崇叫住了,他试探着问:“狄大将军,你也是接到了武皇的急诏?我也是从灵武赶回来了,不敢怠慢,马不停蹄,都跑死了五匹马。朝中恐怕有事?”

    袁嘉升这时并不知道姚崇站在神龙政变的那一边,便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朝中发生了什么,咱们一起进宫面圣吧。”

    姚崇自己也带了十余骑回京,袁嘉升便跟着姚崇一起进宫面见武则天。听他的手下叫他姚大人,闲聊了几句,袁嘉升才知道眼前的中年胖子,就是大名鼎鼎的姚崇,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大唐盛世,在武则天的手里也还在延续,国力强大,女皇武则天对洛阳又情有独钟,遍地种植牡丹,洛阳作为帝国神都,皇宫自然是一派富贵之气,颇为巍峨壮观。

    将到了公元704年,唐朝政治中心全面东移,洛阳皇宫也在唐高宗和武则天手里不断得到扩建和修整,规模宏大,相当于六个故宫。

    在皇宫外,袁嘉升看到了一块巨大的肺石,旁边还有一大皮鼓。

    姚崇突然开口说:“狄大将军,你是武将,可注意到宫外的那块肺石和皮鼓,可知那是干什么用的?”

    “有什么用?为老百姓伸冤用的吧。”袁嘉升猜了一下。

    姚崇笑着道:“正是,那是武皇年轻时的杰作啊。二十年前,武皇命令在宫外置登闻鼓及肺石,老百姓可以随时击打登闻鼓,或站到肺石上控诉地方官吏,在鼓石旁不设守卫,一旦有人击鼓或立石上,御史就得接受诉状,当时你的父亲就是御史,他断过的案子,为老百姓伸冤可不少。武皇早年治国理政,确实很公正无私与宽宏大度。可惜啊,现在听说武皇病了……”

    姚崇一路说了很多,袁嘉升从他那里了解到武则天这些年的功绩:武则天一贯重用人才,为了能登基取代李唐,她罢免了许多宗室的大臣,在武周朝的执政中,她不拘一格降人才,增加科举考试科目,扩大应考范围,不问门第,不拘资历,选拔人才,许多出身卑微的文人士子,通过科举大量进入朝廷。武则天现在虽然老了,但还是有皇帝绝对权威的,一纸诏书就能将撤掉右羽林卫大将军李多祚、左羽林将军李兴宗,还将姚崇和狄光嗣等大将急调回京,要他们进宫面圣。

    袁嘉升和姚崇从则天门下马进皇宫。整个洛阳皇宫有十二个门,正中间是则天门,这是洛阳皇宫的宫城正门,它是唐朝皇权的象征和标志,肆赦、改元、建国、献俘受降、接见外国使臣要人等重要政治活动都会在此门举行典礼。后来武则天登基,改名叫则天门。

    两人进了则天门,还有永泰门、乾元门,接着是宫城正殿——万象神宫,又称明堂,其位置正对则天门,巍峨的殿堂,坐落大唐皇宫的中轴线上。唐朝皇宫的宫殿,贞观殿、洛城殿、武成殿、长生殿、集仙殿、瑶光殿、同心阁、丽春台、登春阁等,大都面南坐北,高低相间,沿中轴线展开,次序井然,错落有致。

    袁嘉升环顾四周,在固若金汤的宫城之内,殿堂相峙,楼台林立,八九十米的万象神宫气势逼人,让人不得不低头。

    万象神宫的屋顶是圆球形,由九条云龙捧着,屋顶上还站着一只丈余高的饰金凤凰,凤凰代表武则天本人,昂首独立,前爪伸开,向着端门,象征着武则天攫取天下的雄心。这个宫殿东西南北各宽三百尺,高二百九十四尺,气象雄伟、庄严辉煌,距离洛阳百余里,都能遥望见之。

    进到万象神宫的里面,也是让人炫目,正中有一根十围巨柱,直通顶部,使得三层神殿一气贯通,浑若天成。巨木柱通体涂以丹青,饰以珠玉,刻木为瓦。明堂之下,用铁铸渠,做群雍为疏水设施;台阶上绕以石雕栏杆。傍晚的一道霞光从半空倾泻下来,万象神宫颇像仙殿,袁嘉升慨叹:“皇宫真是雄伟,不减当年!”

    姚崇接话道:“狄将军,你有很长时间没有回洛阳了吧?现在洛阳的皇宫,可真是一天一个样。不过,这些宫殿的建筑工程极为浩大,每日几乎要役数万人。”

    “确实,我是很久没来这万象神宫了。想当年,还是跟家父一起来的,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袁嘉升随口应道。

    “哎,令尊狄仁杰大人要是还健在,估计武皇现在也就不会为张昌宗、张易之两位奸诈小人所蒙蔽。”姚崇说。

    那一天的万象神宫禁卫特别森严,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比平时多了不少。

    万象神宫门口的禁卫军脸色严肃,仔细检查了姚崇和袁嘉升的证件,收缴了他们的佩剑,才放行。

    姚崇和袁嘉升一进入大殿内,就感觉气氛明显不对劲,八十岁的女皇武则天正坐在高高的龙座之上,俯视群臣,虽然头发已经全白了,但她体态丰腴,娇媚的容颜还残存五六分,不怒自威。她旁边站立的,除了姿色卓越的上官婉儿,还有张昌宗、张易之两位男宠。而大殿之下,站立的武三思、张柬之等一帮朝臣,都默不作声。太子李显不住地叩头认错,泣不成声,道:“皇上开恩,孩儿对永泰公主兄妹诽谤吾皇确实并不知情!”

    袁嘉升看了一眼李显,知道他就是被武皇召回的庐陵王,那个当年充满傲气和自负的中宗皇帝,二十多年风云变幻,这位昔日的青年天子也已步入不惑之年。在强势的母亲面前,他早已抹平了身上所有的棱角,那张失去青春年华不再英俊的脸,泪水涟涟,显得十分懦弱。他又看了一眼在王座旁边站立的张昌宗、张易之两位男宠,确实美若莲花,脸上一脸傲气和杀气。

    袁嘉升听了李显的话,顿时明白了,应该是李显的儿子李重润、女儿永泰公主兄妹俩暗地里讨论二张弄权,不想被张易之的耳目侦知,张易之添油加醋向武则天进谗言,说他们骂武则天秽乱宫闱的事东窗事发了,李显的儿子李重润、女儿永泰公主恐怕难逃一死,他要不要帮忙呢?

    袁嘉升和姚崇缓步走进到万象神宫金碧辉煌的正殿,太子李显正泣不成声,跪在地上向高高在上的女皇武则天求饶。

    姚崇见场面颇为尴尬,便主动向女皇武则天行了君臣大礼,袁嘉升正准备依葫芦画瓢跪拜,没想到武则天竟然说:“狄爱卿乃国老之后,朕恩准你不必行礼了。”

    “什么?见了女皇武则天都不用行礼?这也太爽了吧?”袁嘉升心想。

    武则天不是开玩笑,武则天对狄仁杰的信任和倚重是所有臣子都望尘莫及的,她经常亲热地叫狄仁杰为国老,而不称呼他的大名。狄仁杰每次来朝见武则天,她都阻止狄仁杰行礼下拜,说:“看见你下跪,朕的身子先痛了起来。你是狄仁杰之子,武则天许以不跪拜的特殊礼遇,也是念及她与狄仁杰的旧情。”

    袁嘉升没有跪拜武则天,对武皇这特殊礼遇表示感谢。而年近八十岁的老宰相张柬之等对袁嘉升这不用跪拜的特殊礼遇也并不感觉奇怪,他们一齐看向袁嘉升,对他解救李显寄予厚望。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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