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物非之地,新夏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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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少爷啊,我们求您啦,您回寨吧!!”刘全山带着伤,拖家带口的堵在山路上。

    “我不回!你们赶紧滚蛋,别打扰我和姜哥练功!”说罢,钱小豹背起一个窝瓜脸的农夫,跟着一个土包子的后面头也不回的往星铭阁走去。

    刘全山千辛万苦千里迢迢的来救人,没想到人家非但不领情,居然还赖着不走了。急得刘全山全身伤口都要崩裂了。他们一行人来得晚,错过了钱小豹单挑星铭阁的狗血大戏,所以只觉得他们缺德的少主不光二百五还得了失心疯!

    刘全山眼睁睁看着钱小豹往山上走。忽然,钱小豹回过头来。刘全山赶紧挤出难看的笑容,心心念念少主你一定要回心转意,赶紧回寨子里去,不要再作怪了!结果换来的是钱小豹不咸不淡的一句吩咐:“你们把身后那个大坑给我填好了!还有,不许跟上来!”

    钱小豹非要留在星铭阁,还美其名曰“打入敌人内部”,其实不过是为了找姜欢玩罢了。他被寨子里的人戳脊梁久了,一朝遇见姜欢这样有义气长风骨的人,全身的新鲜感一并被唤起,不和姜哥进行一场亲切友好的交流自然是不可能的。

    星铭阁原本有许多空房,但自从招生大典过后,报名星铭阁学武的人多过过江之鲫,下饺子一般哗啦哗啦的。山腰的屋子都住满,有的甚至要两三人挤在一间房里。钱小豹没有去处,只能凑合着跟姜欢睡一起。

    钱小豹在老虎寨时,天天自己独占一张两米大床,上了姜欢这条寒酸的小窄炕,意外的没有半分怨言,因为他是个沾枕头着。

    他没怨言,可不代表姜欢忍得了!

    钱小豹的呼噜声说好听点叫“仿似神的咆哮”,说直白了就只剩“扰民”二字,加之钱小豹一个顶俩的偌大体型,姜欢真想一脚把他踹出门去!迷迷糊糊不知几时才睡过去的姜欢,没多久又醒了过来,发现自己竟是可怜兮兮的蜷在墙角!

    姜欢立刻气不打一处来,狠踹了几脚钱小豹,但这家伙睡得死猪一般。想要用点狠法子,但又觉得不好意思。而且钱小豹膀大腰圆的,扛着姜垣上山如履平地,连口大气都没喘!此等人形蛮龙要是有起床气,那自己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思及这些又加上睡眠不足,姜欢感到头痛欲裂。“借着尿遁出去透透空气吧。”他喃喃。

    推开门,天已大亮,时候几近正午。夹杂暖意的夏风提前了几天吹在身上,星铭阁的大小院落也沐浴在风中,像缀在山上的零星落花,有些飘摇、有些虚幻。耳畔鸟鸣依旧,却已听不到放牛娃的青涩牧笛声。不高的围墙将俗世与江湖硬生生的划分出了界线,同时又被俗世包围其中。

    琉璃瓦、红砖房、擂台、梅花桩……山上置办家当;镖局、钱庄、赌坊……山下妄图一夜就能灯火辉煌。已然越来越没有原来样子的老鬼山、老**,谁是那个改变了它的蛮人孩子呢?(参考第四章:孟谟之讲故事)

    姜欢出了房门,忽然想到自己很久没有去那个曾与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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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笑一同饮茶的秘密基地了。昔日躺在躺椅上喝喝茶,发呆一下午。姜欢一时间竟懵了:自己是如何日复一日的重复这等老年人的生活?只为了现在区区三文钱一大把的豆根糖吗?

    姜欢若是知道那片空地正被修成焱城派后花园的模样,不知道还会做出什么奇葩感慨。

    忽然,“有客人?”姜欢看到狄蓓江缓缓走来,而且旁边跟着的不是孟谟之,是那个昨天才刚与自己断交的“小飞腿”!

    狄掌门在县衙吃了什么大亏么?姜欢观狄蓓江的面相仿佛别人欠他二五八万似的,一张脸阴沉得很,“小飞腿”玩了命的与他搭话,竟理也不理。

    姜欢出于礼貌,急忙上前向狄蓓江行了个粗糙的礼,“掌门,您早。”

    “早。”

    “小飞腿”突然冒出头来,热切的抓住他的手就说:“欢子,好久没来你这儿玩了,昨天还闹了点不愉快,都是兄弟的错,兄弟我的错!我这个哥儿们当得太不地道!”说罢还象征性的抽了自己两个嘴巴子,姜欢正诧异于“小飞腿”怎恁地良心发现了,立马就有了答案。

    “孟师兄今早说你手里有杨颜肃的剑法符篆,师父也对这些有兴趣,我就引路过来了。我知道那是杨老前辈留给你的,你不愿意给外人看,但看在兄弟的面子上,拿出来给师父观摩观摩。腿儿哥在这儿求你了,欢子。”“小飞腿”毫不停顿的说完一通,飙戏飙到险些垂膝便跪。

    狄蓓江脸上一度尴尬:我来要书,难道还承了你的情?

    姜欢听了,眼角的青筋直冒,当下就说:“我从没说过不愿借。孟谟之与我说过掌门要借,我也早就应下的。真本我得留给我师父杨百笑当陪葬,你们可以自己留着拓本。等着,我这就给你拿!”甩身便走,看着那个两面三刀的家伙久了,简直污自己的眼!

    “小飞腿”没趣的小声哼哼一下,脸色发绿。

    当姜欢真的捧着两件宝物出来,小飞腿忍不住腹诽:杨百笑那老头儿怎么不把宝物留给我,明明我一天到晚侍候得最多!同时他主动上前要替狄蓓江接过二宝,手伸到一半,姜欢一个扭身直接绕到狄蓓江面前。

    你他娘的!老子给你好脸了是吧?“小飞腿”敢怒不敢言。

    姜欢捧着剑谱符篆,瞟了他一眼,心里畅快太多。“狄掌门,这便是剑谱和符篆。我不能等久,十日内还给我。”

    狄蓓江顾不上回应,微微颤抖着接了过来,像是抓住了什么胜机。一直紧锁的眉心,那几道眉间沟壑更深了几分,像是用力咬着牙齿的缘故。缓缓地、缓缓地,他扯出一个微笑,牵动着脸上的线条勾勒得等着铜铃大眼的钟馗!

    姜欢心里咯噔的沉了一下,赶紧低下头去,不敢与他对视。

    这一低头,姜欢看见:狄蓓江右手所按的剑出鞘了!

    “姜欢,你师父有没有说过他还会不会回到老鬼山,什么时候回来?”孟谟之竟一语成谶!!!(参考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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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里透着丝丝寒气,冻得姜欢在初夏里半身发麻。言语里面蕴着狄蓓江元婴中期的内力威压,狄蓓江乃是真动了杀人越货的心思!

    东西都借你抄了,还想怎样!还好姜欢记着孟谟之的嘱咐,急忙应道:“师父说他不日就回。”他心里已经把墨汁儿谢了个千遍万遍,也担心“不日”是几天?不日过去了怎么办?直到狄蓓江偷偷把剑摁回去,姜欢才算松了一口气。

    正所谓“伴君如伴虎”,姜欢终于切身体会,他不禁高看了“小飞腿”一些,抱着一颗定/时/炸/弹在畔,他自认决做不到“小飞腿”这般如鱼得水。

    恍然间,杨百笑说的“见到真正的大派掌门才能知其厉害”又在脑海里被重播一遍,可这次才真正明白了真意。

    不只是治山与经营有道,在杀伐果断与不择手段上也得高人一等才可以。姜欢觉得自己也只能在气气“小飞腿”上有些造诣,那大开大合的掌门之道,估计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

    “姜哥,你起床了怎么也不叫我一声?”钱小豹看见姜欢戴着两个黑眼圈回来,便说,“姜哥你是不是半夜起来练功了,怎么一副没睡醒的样儿?”

    不是没醒,是几乎没睡!姜欢不愿与他多费唇舌,道,“刚才掌门和杨足飞来找我了,所以出去一下。”

    “什么?!那个缺德玩意儿还有脸来?!我揍他丫去!”

    姜欢使劲把他按住,训道:“你少给我添乱!”说来也奇,钱小豹竟真的乖乖听话。

    “见了他们二人,我突然觉得自己怪没用的。有金丹末期的功力可不会用,连墨汁儿都打不过。杨足飞打不过我,但人家好歹也是正式的内门弟子,我就一扫地的。狄掌门的那高深境界我就更望不着边儿了。”

    钱小豹冷叱一声:“那个墨汁儿练了多少年的外家功夫,你可定打不过!姜哥你有内力但从来没锻体,身体素质为零嘛,打不过正常!”

    这是在安慰我么!?

    “至于那个啥啥腿儿,宁可当街要饭,我钱小豹也不跟这种人吃香喝辣,那就是坨屎!”钱小豹越说越激动,手舞足蹈起来,“狄蓓江不得不说是真厉害,能坑我爹一笔的人肯定不简单!可他的岁数都快半截入土了,姜哥你还年轻嘛!”

    姜欢摇摇头,“狄掌门可是把星铭阁从零建起、开宗立派的,我比不上啊!”

    “那又怎样!我爹也是从零建起的老虎寨,从头开始开宗立派的多了去了!姜哥你太妄自啥薄(bo)。”

    “薄(bo)什么薄(bo),那念薄(báo),妄自厚薄都不知道,你个文盲!”(画外音:我竟无言以对(;—д—))

    钱小豹恬不知耻的挠挠头发,突然灵光一闪:“姜哥!不然你也开宗立派吧!”

    姜欢突然瞪大了眼睛,里面闪过一丝倨傲。

    未完待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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