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昔日初见,已结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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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往事一幕幕,仿佛是昨天发生的一样.似乎在小可的心里,它更像一部铭刻在心的经典电影。那些诗情画意的片段,随时会在她的脑海中循环播放,总会让她心潮澎湃,流连忘返。

    那是高二上学期的第一个下午,火球似的大太阳似乎觉察到了人们对它过于热情的不满吧。好不容易稍稍收起了点它那大大的,夸张的笑脸。有点不好意思的露出了歉意的微笑。小可吃完饭走在去上晚自习的路上,她边走边算了算时间,离上课的时间还早呢。想着教室里闷热难忍的感觉,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路过操场的时候,她顺便在小卖部买了支冰激凌,正巧操场一角的秋千上空空的,而且她注意到,终于有点娇羞的阳光正在一点一点的远离那个地方。她心中暗喜,终于找到乘凉的地方了。于是笑嘻嘻的跑过去,坐在上面悠闲的荡了起来,仿佛还有一丝凉风吹在她的身上。惬意极了。她乐滋滋的舔了一口冰激凌,凉凉的,甜到心底。她把目光从心爱的冰激凌上移开,放眼望去,好多男生还在汗流浃背的在篮筐下打球,他们在奋力的奔跑,跳跃,跨栏。好一副青春张扬,热情奔放的跃动如潮的画面。她抬起胳膊,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画出一个长方形,仿佛是在裁剪着眼前的画面。忽然,一个篮球远远的朝她这边滚了过来.她迅速跳下秋千,向前走了几步,准备去捡.没想到却被一个胖乎乎的女孩跑在了她的前面.这时,远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过来“胖同学,捡下球“然后又传来了一阵起哄声,和调侃的笑声。那女孩听到喊声,停下了向前迈近的脚步,朝那边狠狠的瞪了一眼,转过身气鼓鼓的走开了.

    小可紧走几步,用牙齿咬住冰激凌的外壳,双手捧起球用力的向远处抛了出去.可是力量还是太小,球稳稳的落在了几米之外.她跑了几步,又一次捡起球.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男生跑过来,迅速的从她手中接过球.她抬起头,一张阳光帅气的脸上,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着她.那道目光是那么特别,是笑意,是感激,是得意,是调侃,还是友好?她有点猜不透。只觉得它像箭一样射进她的心,让她的心在微微颤抖.她的脸腾地红了起来,局促的站在原地,两只手不知道放在哪里好,下意识的攥紧拳头,心突突的乱跳,冰激凌不知道什么时候掉到了地上.“谢谢“他冲她扬了扬眉,笑着说道.灿烂的笑容如春风般从她的心底拂过,暖暖的.他转过身,带着球跑开了.远去的身影是那样的英姿挺拔,高大帅气。

    就这么望着远远的仿佛是在跳跃中的模糊的身影,呆呆的立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到一阵凉意。才回过神来.晚风在轻轻的吹,四周却静悄悄的。她心中一惊,坏了,恐怕已经上课了。

    还好,新学期里仿佛老师还没有早早来监督学生上自习的习惯。她在心中喊了声“谢天谢地”她坐在座位上,没什么事情可做,无精打采的翻着新课本.可能是没有睡午觉的原因吧,翻着翻着,便趴在课桌上打起盹来。不一会,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她居然做起了梦,梦中她变成了漂亮的白雪公主,在茫茫的大森林里,到处是铺天盖地的大雪。她站在雪地里,朝远处张望。远远的,有一辆马车驶了过来。走近了,有一个人从马车上跳下来,她心中一阵惊喜,她想要看清楚那个人,可是眼睛却怎么也睁不开,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身影。那身影离她越来越近,可是她无论怎么都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她在雪地里跺着脚,心急如焚。“咚咚咚”一阵急促的声音在她耳边想起,她开始有点清醒,但是她是那么不愿意从梦中离开,想继续把这个梦做完。她没有抬头,仍然闭着眼睛,心想“该死的王狄,睡会觉都不得安宁”于是牵起嘴角,对她的同桌王狄笑笑“等会,正是关健时刻呢”耳边却想起了一阵笑声,仿佛是很多人。她感觉到有点不妙,挣扎着睁开了眼睛。座位旁边正站着一个人,她缓缓的抬起头。不由得征了征,仍然是那道似笑非笑的目光。正久久的注视着自己。小可以为自己恍恍惚惚的,可能看错了.于是揉了揉眼睛,没错,就是他。她有点不可思议的上下打量着.他已换上了一条笔直的西裤和一件白色衬衣,一张棱角分明的的脸,深邃的眼睛,剪得整齐的头发.个子很高,大约有一米八二左右.

    他看了看小可,确定她已经醒了。没有说话,从她身边走开。

    她发现同学们用惊喜的眼光看着他.

    他很洒脱的走上讲台,“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新来的数学老师兼你们的代理班主任.我叫张洋.说着拿起粉笔一转身在黑板上潇洒的写出两个字“张洋“

    小可盯着黑板,盯着他,完全呆住了.

    “还有件事情要跟大家说一下,他清了清嗓子,“明天是星期一,要升国旗.咱们班哪位同学文采好一点,写篇稿子“

    “孙小可,她的文章还获过奖呢,文采好得没话说“后排的“快嘴“张玲大声的说

    “哪位是孙小可?站起来认识一下.“他把一只手插进了裤兜,扬了扬眉,很帅的样子.

    小可慢慢的站起来,觉得自己的脸在一点点的变红.

    “以前写过吗?“小可本来想,他会为她在上自习睡觉,给点责备,最其码是提醒。没想到他只字未提。小可心里谢天谢地。

    “写过几次,都是有老师修改的“她的声音很低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你今天晚上辛苦一下.明天拿来给我看.请坐吧“

    晚自习下课的铃声响了起来,他转身走出了教室.

    教室里马上沸腾起来.

    “新老师好帅哦“

    “好有风度“

    “听说他刚毕业,比咱们大不了几岁!“

    女生们兴奋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了起来.一个男生瞪大眼睛,嚷嚷“你们女生什么审美眼光?真正的花样美男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其它男生也跟着起哄.女生们全都作呕吐状.

    上完晚自习回到家.小可忙着翻资料,选题材,写了改,改了写.折腾到凌晨四点钟.一篇主题鲜明且内容积极向上,各种修辞面面俱到,十八般武艺全都使上的演讲稿呈现在了眼前.她又反复的看了几遍,认为确实是无可挑剔了.才工整的誊写了一遍.虽然熬了夜,但是她确全无困意。

    她也没想到第二天状态也出奇的好,早早的就等在办公室门口.他终于来了.穿了一件乳白色休闲T恤加一条浅色牛仔裤,他边开门,边朝她笑笑“写好了吗?拿来我看看“小可递过稿子.他推开门,坐在办公桌前“字体很漂亮嘛“小可局促的站在旁边,不知道说什么好.两张稿纸,他很快就看完了.“非常好,超出了我的想象,不用改了“他拉住刚进办公室来的一位老师“刘老师,我给你读读“他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带有磁性,一字一句,是那么动听.像一个播音员.

    读了一段,他停了下来.温和的看着小可.“拿去吧.就用这个,不用改了“

    “你原本以为我写不出这样的文章来,是吗?“话说出去,小可便开始后悔,害怕他因误会她的话而生气.没想到,他反而笑了“我的意思是超出了高二学生的正常水平“

    “真是个敏感的孩子“他像是在自语

    小呆“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

    “孙小可同学,不用那么紧张,虽然我是你的老师,但是在课外,我们可以做朋友的“

    看来他脾气不会太坏,小可舒了口气.

    “老师,女生最怕别人说她胖了,你朋友那样有点不太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蹦出来这么一句.心想却在打鼓。这回完了,这像一个学生对老师说的话吗?有什么资格这样说人家。于是开始后悔,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却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一下脑袋.

    “昨天害你掉了冰激凌?呵呵“他笑起来真好看.洁白的牙齿很整齐,尤其是嘴角一弯,牵起的优美弧线.

    “改天我还你“

    进来几个男同学,说升旗仪式马上要开始了.小可拿了稿子“老师,那我们走了“

    他点了点头,眼睛里带着笑意,朝他们扬了扬手。修长的手指在空中跃动,仿佛点燃了办公室干燥的空气。烘烤着她澎湃的心潮.

    小可带上门出去的时候,听到办公室里又传出了他爽朗的笑声.“真可爱“

    小可摸摸自己的脸,仍然有些发烫。

    回到教室,还是老规矩,她急忙把稿子交给班花培晶晶,详细的帮她分析要注意的细节,感情的轻重缓急,一些着重的停顿。仿佛怕这个经常在各大校典一直表现出众的演讲者会有半点差错。“放心吧,有什么稿子没演讲过啊,你就少操心。”培晶晶自信满满的看了一眼对她嘱咐个没完的孙小可“好了,交给我吧。没你的事了。”小可没有再说什么,低下头,跑出去排在长长的队伍里。

    新学期的第一天,同学们的精神状况格外的好.培晶晶显然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长长的辫子高高的束了起来,还特意戴了一个金灿灿的发箍。一颗颗精巧的小水钻在清晨初升的太阳下,闪着清亮的光。一身普通的校服穿在她的身上,也有了另一番清新的味道.小可的稿子被她颂读的抑扬顿挫,情真意切.她甜美的声音通过四个大喇叭传遍了校园的每个角落.演讲完毕,下面的掌声经久不息.校领导在新学期里也一个个精神抖擞,足足演讲了两个小时.

    由于时间托得太长.早读就自然跳过去了.直接到课间操.

    没多久,操场上就以各班为单位,队列整齐的排开了.张洋在队列中间转了一圈,一脸严肃的表情,对班长说:“你组织大家做早操,我有点事.“班长点头答应着.

    他走了几步,在小可的身边停了下来“孙小可,跟我来“小可不知什么事情,但又不敢问,只好一声不吭的跟在他的后面.一直跟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有好多老师正在休息,有的喝水,有的坐在一边和身边的人聊天.

    “孙小可“他坐下来,严肃的看着小可

    “为什么让别人读你写的稿子,谁给你的权利?“

    “老师“小可正想解释,语文老师林老师接过话“这是老规矩了,不怪她的,是年级主任的规定“

    “什么?““这是什么无理的要求?为什么一个人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要别人代替他来享受?“

    “这把学生都教成什么了?‘

    “风气!什么风气?“他显然很生气,说话都有点语无伦次,声音很大,脖子上的青筋微微冒了起来.小可有点害怕,畏畏缩缩的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刚说完,年级主任苗主任背着手慢慢悠悠的踱着步子走了进来.看上去面色红润,春风得意的样子.“小张啊,你们班的升旗仪式搞得不错嘛,尤其是那讲演稿,那小姑娘可真不简单.“

    “不简单的人在这里“张洋指了指站在旁边的小可,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所谓的精彩的讲演稿是出自她的手“他又强调了一遍。

    “为什么要一个不相干的人站在那里做表演?“

    “这不是个锻炼的平台吗?怎么就独裁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

    问题一个接一个的砸了过去。

    “这“苗主任显然没有意料到会有这么多突如其来的问题,有点措手不及.

    他顿了顿,抬高声音,把语速放慢,故做镇定“形象,得注意学校形象,这也是很重要的“

    张洋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学校,这里是学校,是升旗仪式,不是比美大赛,学生的身心健康是最重要的.学校不是一直提倡素质教育吗?我真不明白,我们要教给学生的是什么素质?”

    苗主任显然没有道理可讲,别过头,看到站在一边的小可,指了指“你先出去,有事再找你“

    小可看了看张洋,低着头走出了办公室.

    出了办公室,她仿佛才清醒过来.“张老师在为我抱不平吗?“马上又拍拍脑袋让自己再清醒清醒,“正义,对,张老师在维护正义“

    几天后,小可在楼道里碰到了张洋,她礼貌的说了声“张老师好”张洋也向他点点头,停下了脚步“讲演稿的事情,以后都是谁写谁播.希望这件事不要让你情绪受到影响.加油!老师相信你.你一定会越来越棒的.“说完拍了拍小可的肩膀,朝前走去。

    “老师,谢谢你哦!“小可望着他的背影,大声说。

    “要谢你自己,因为你很优秀!“他回过头来,答了一句。又对她笑了笑,抬起右手,竖起大拇指,朝他晃了晃。然后潇洒的走开了。

    后来才听同学们议论,说他有个女朋友,家里很有钱,好像是开酒楼的.据说他上高中的时候她们家就开始供他上学了.一直供到大学毕业。那女孩没考上大学,后来就工作了.他之所以能回来,可能就是为了与她结婚.要不,他那么优秀,怎么可能回这个小小的县城来教书.看来他们是很相爱的一对了。小可觉得心里酸酸的,他那么优秀,那他的女朋友一定错不了的。

    他上大学的时候,也一定有很多女生追吧.小可想着。班里自信一点的女生都偷偷的开始给他写信,贺卡。一次班里办板报,小可去他那里拿尺子的时候,见他桌上放着一堆花花绿绿的东西.小可便装作无知的问“老师,那是什么?““信“他边看书边说.“是情书吧?有没有感动你的?“小可开玩笑的说.时间长了,大家都喜欢和张洋开玩笑,所以小可见了他也没有以前那么紧张了.经常会开开玩笑.

    “文采都不如你“张洋仍然盯着书本,回了一句.

    小可显然没有料到他会这么说,脸红到了耳根。她慌乱的拿了尺子迅速的离开办公室.

    那年的圣诞节仿佛来的特别早.这个浪漫的节日在这座小城市也显得特别隆重.但仿佛只是恋人们的节日.街上飘满温情浪漫的音乐.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飘了一天的雪,天地间白茫茫的一片.

    小可今天的打扮还真的和圣诞老人有一拼.粉红色的棉大衣,牛仔裤,棉鞋,戴着一顶彩虹毛线帽。脸冻得红通通的.低着头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往学校走.

    “孙小可,你要捡钱吗?“抬起头,是张洋.正笑眯眯的盯着她看.

    “哦.没有啊.“小可不知所措

    “呵呵,那你低着头做什么啊?“

    看着她傻乎乎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他是那么爱笑.

    “鞋有点滑,害怕摔倒“小可注意到,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时髦的女孩。风衣和皮靴一看就很昂贵。一只手挎在张洋的胳膊上,轻轻的倚在张洋的一侧。

    “那你小心点“他朝小可摆摆手.她注意到那女孩在笑,笑得很甜蜜的样子。

    走了几步,小可忽然记起了什么.转过身来大声问“老师,晚上来参加圣诞晚会吗?咱们班的“

    “几点钟?“张洋停下脚步,回过了头.

    “八点“

    “那我准时到“

    “一定要来.节目很精“刚要转身,“扑通”一声躺倒在雪地上.

    张洋要转过的头定住了.目光也停在了小可身上.

    小可迅速坐起来,朝张洋这边笑了笑,做了个鬼脸.张洋这才轻松下来.马上又哈哈大笑起来.身边的女孩也笑了“你们班的学生都这么可爱吗?“

    小可坐在雪地里,看着他们渐渐的走远.才觉得身上一阵剧痛。手也擦破了皮.费了好大劲才慢慢的站起来.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往学校走去.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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