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六章 玉瓮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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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游到铁链旁,借着手电光,我发现眼前这根铁链竟是用上好的镔铁打造的,淬火时不知加入了什么物质,虽然常年为水汽浸润却光亮如新,乌黑的表面透着铁器特有的厚重质感。

    站在岸上看,因为水汽的缘故,感觉潭水幽暗,手电只能照到水下很浅的距离。一入水我才发现潭水很是清澈,能见度非常好,固定在胸前的防水手电象一只探灯,射出的光柱照亮了前面十多米的距离,几条一米多长的大鱼从手电的光柱里一闪而过。我暗吃一惊,这水潭里居然有鱼,还长到这么大个儿。

    再一想,上面那四条水洞既然连着一条地下暗河,这里生活着鱼类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于是抱住湿滑的铁链,顺着它的坡度朝水下潜去。大约下潜了有十几米的样子,我开始感受到越来越大的水压。这时,忽觉水波剧烈地晃了几晃,从前方十几米处闪过一条巨大的黑影,被手电的强光一照,反射着莹莹的青光,大概是被手电光惊着了,那黑影猛一甩尾巴,笔直地朝我游过来,我一下把心提到了嗓子眼上,直勾勾看着那黑影离我越来越近,一时间竟忘记了反应。

    直到那黑影离我只有三四米了,这才看清那是一条身形巨大的鱼,凭目测从头至尾少说也有四米来长,光嘴边的两条肉须也得有二尺长短。

    大概这条鱼在漆黑的水潭里繁衍了不知多少代了,眼睛已经退化成了两条细缝,顶在光滑的额头两侧,看上去有些滑稽。

    但它的动作却并不友善也一点不滑稽,游到近前,只见它突然加速嗖一声朝我撞过来。我急忙松开抓着铁链的手,猛一缩身子,那大鱼扑了个空,从铁链上方冲过去,大尾巴一甩,扫得铁链嗡地一响,剧烈地晃动了几下。

    我心说幸亏有这根铁链替我挡了一下,这要是拍到身上,不拍死也得拍吐血。

    不过这条大鱼朝我冲过来的时候,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我还是看清楚了它虽然身形巨大,但那张比脸盆还大的嘴里面却没有一颗牙齿。

    我暗暗松了口气,幸亏这不是一条食肉鱼,不然只需一口老子今天就算交代了。

    刚松了口气,忽觉水波又是一晃,那条大鱼一拧身子又游了回来,仗着身形巨大再次朝我一头撞过来。

    因为水中横着一根铁链,眼前的大鱼每次朝我撞过来,不是从铁链上方冲过去,就是从下方冲过去,我两手抓着铁链忽上忽下不停闪避着,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我抽出腰里的刺刀,用左手抓着铁链,故意把身子浮到铁链上方,看着那条巨大的黑影又一次朝我猛冲过来,眼看只剩不到一米的距离,我忽地沉到铁链下面,左手抓着铁链,把握在右手里的刺刀猛地插进一条链孔里,伴着铁链剧烈地一晃,大鱼白花花的肚皮紧贴着铁链滑过去,“噗”地一声闷响,一股血水从鱼肚子里喷出来,把手电的光柱都染红了。

    那大鱼疼得身子剧烈地一摆,猛地掉转方向,以刺刀为支点在铁链上方拐了个180度的弯儿,大尾巴一甩,嗖一声从铁链上窜过去。“噗、噗……”一股股血水夹杂着内脏从铁链上喷涌下来,把潭水都染成了暗红色。

    我把刺刀从链孔里抽出来,透过浑浊的血水朝前面望了望,水下的能见度一下变得很差,已经看不到那条大鱼的影子。这时肺泡里储存的空气已经耗尽了,我用力一蹬脚下的铁链,浮到水面上换了口气。

    我一边大口呼吸着,一边摘下胸前的手电朝四周照了照,只见不远处的水面上,浮着一条巨大的黑影,在剧烈地挣扎着,上翻的肚皮上有一道笔直的黑线,猛一看就像在白花花的鱼肚子上镶了道拉链,水面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这时,我看到岸上有一个人影子,举着根火把,指了指浮在水面上的大鱼,挥着胳膊跳着脚冲我大喊大叫,知道是志伟。只是水声轰鸣,距离又远,他喊什么我根本听不见。

    我举起手电冲着他划了两个圆圈,表示一切正常,便又把手电固定在胸前,深吸了一口气,拽着铁链朝水下潜去。

    因为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我一路向下,一直潜到了水下三、四十米的深度,渐渐接近了水潭中央。这时,我朦朦胧胧地看见水下有一团向外发散着白光的东西,涌动的暗流都往那儿流去。看来,那下面应该有一个出水口,从四个水洞注入潭中的水就是从那团白光下面流走了。

    这时,伴着手电光一晃,水下突然闪过几道巨大的暗影,我吃了一惊,心说这水下还藏着什么东西?而且看这几条黑影的形状,也不像是鱼。急忙又把刺刀拔出来攥在手里,警惕地盯着那几条黑影子。

    过了足有七、八秒钟,那几条黑影仍是纹丝不动,不像是有生命的东西。我心生疑惑,便拽着铁链又下潜了几米,定睛一看,就见几只巨大的镇墓兽一动不动地蹲伏在水底,凸起的眼珠子从生满水苔的眼窝里,漠然地向外望着。

    我精神一振,镇墓兽的出现说明葬着墓主真身的棺椁就在附近,我把刺刀插回腰里,抖擞精神拽着铁链奋力朝那团白光移去。

    我们这次选择了从绝壁上进入地穴,更没有预料到大墓底部还藏着这么深一口水潭,所以根本没有携带任何潜水装备,想在水下长时间停留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在极短的时间内探明水下的大致情形,待回到岸上再从容计议。

    我强忍巨大的水压,又下潜了有十几米的距离,这时离水潭底部已经很近了,已经能清晰地看到水底的岩石,还有一条象是人工在水底开凿出来的暗槽,里面暗流汹涌,离它尚有七、八米的距离都能感觉到暗槽里水流的巨大冲击力。

    我顺着暗槽的走向抬头往前望去,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石球在水潭底部缓缓地转动着,凭目测估计直径不会小于四米。从远处看到的那团朦胧的白光正处在石球的正上方,八根粗壮的铁链从不同的方向延伸过来交汇在那团白光的底部。

    我仔细辨认了一下,终于看清楚了那团散着白光的东西是什么:“玉瓮棺!”

    要不是正憋着一口气,我几乎要脱口喊出来,同时脑海中浮起一个巨大的问号,大到差点把我脑袋撑破了——瓮棺葬本是典型的佛家葬仪,专门用来安葬佛门弟子的,而这座大墓的主人玄阳子显然应归在道家一门呀?

    只见那口巨大的玉棺在水下反射着手电光,荧光闪闪。这口棺材使用的玉料应该是上好的羊脂白玉,通透性非常好,手电光照在棺体上被吸收了一部分又折射出去,所以看上去就象不断向外发散着毫光一样。心说刚才从远处看到的那团发光的物体,就是这口玉棺无疑了。

    这时我才看清,原来水潭底部的暗槽不只我刚才看到的那一条,而是一共有四条,正冲着那只石球的四个侧面,从水洞注入潭中的水流,沿着暗槽形成了四股巨大的冲击力,推动着石球一刻不停地缓缓转动着,水从石球下面不断地流走。到了枯水季,万一水洞断流,巨大的石球就会落回到出水口上,锁住这一潭清水。

    看到这里,不由地暗叹设计者的匠心独运。

    为避免被巨大的吸力卷入石球下面,我一手牢牢抓住头顶上的铁链,身体下探,想站到缓缓转动的石球上,近距离观察一下玉棺内的情形。

    这一看一要紧,直看得我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我发现眼前这口玉瓮棺竟是用一整块羊脂白玉打磨而成,除了棺盖处隐约有条黑线,通体连条接缝都没有。象这么大一块料石,加工前至少得有二三吨重,不说把它掏空了做成这具玉棺得耗费多少人工,光这块玉料就足以称得上世间仅有、价值连城了。

    整口玉棺通体呈半透明状,通透度非常好,加之潭中的水流清澈,即使从侧面也能隐约看到里面的一条黑影。

    就在我刚把一只脚探到石球上的一瞬间,缓缓转动的石球上突然出现的一个斑点引起了我的注意。我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竟是在巨大的石球表面上凿出的一个穿引绳索用的牛鼻穿。暗想:这应该是大墓完工后,封堵出水口时牵引石球用的。

    等那只巨大的石球缓慢地又转动了一圈,牛鼻穿再次出现在面前时,我忍不住好奇地伸出手摸了一下。

    我的一只手刚一触到那只牛鼻穿,眼角的余光瞥见玉棺里的黑影好像动了一下,接着整个棺材一晃,带得手上的铁链嗡地一振。

    我抬头一看,突然发现玉棺里黑影的形状发生了变化,刚才还是L形的一条黑影,现在却变成了J形,象是那条黑影猛地从棺材里跪了起来。我吃了一惊,一下子紧张起来,连身上的肌肉都绷紧了。

    紧接着,我看到从玉棺底部腾起一团白茫茫的雾气,围着玉棺内壁飞快地转动,顷刻间,棺材里的雾气就满了,那条黑影完全被雾气遮挡住,里面的情形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暗想,在这漆黑一团的水下,环境复杂不说,主要是石球下面的出水口产生的巨大吸力,随时可能把人卷进去,不用手拽着铁链,想在玉棺周围游动都很困难,更别说弄清里面的情形或者打开它。看来,不把潭里的水放光,一切都无从谈起。

    这时我也快憋不住气了,于是拽着铁链向上浮去。

    回到岸上,我弯着腰大口喘着气,等把一口气喘匀了,断断续续把水下的大致情形跟志伟描述了一遍。

    志伟转着大脑袋想了想,叹道:“要是手边有根绳子就好了,那就能把你说的那什么石球想办法从水底下拉出来,把水放光。”

    我有气无力地摆了下手说:“别胡扯了,凭咱哥俩这点力气,就算有绳子也拉不动它,除非弄台起重机来……”

    刚说到这儿,两个人突然都顿住了,沉默了有二三秒,几乎同时喊道:“那架绞盘。”

    我和志伟一路连跑带爬,跑回第二间墓室上面的夹层里,从绞盘上拆下来十几根铁链,用铁钩子一根根连接起来。

    不一会儿工夫,一根一百多米长的链条如一座小山般盘在夹层里,两人抱着铁链的一头,一路哗啷啷响着穿过隧道,钻进祭坛,又通过那道被我砸碎的玉门辗转回到水潭旁。

    稍事休息,我再次潜到水下用铁钩子钩牢石球上的牛鼻穿,游回岸上冲志伟做了个OK的手势。

    志伟把手里的猎枪扔给我,握着火把返身钻进隧道,跑回墓顶的夹层里,只等我鸣枪为号,转动那架绞盘把石球从水底下拉上来。

    这时,巨大的山洞里只剩下我一个人,从四个水洞里传出如雷的轰鸣声,水流呼啸着跌入潭中,激起的水雾在潭面上四处弥漫。看不见的黑暗中,仿佛有一双眼睛忽左忽右怨毒地盯视着我。

    我打了个寒战,本能地把手里的猎枪端平了。

    仿佛验证我的预感似的,水潭中央突然咕噜咕噜冒出一串气泡。手电光中,就见一团白茫茫的雾气从潭底冒出来,升到半空中聚成一个人的形状。

    没等我看清它的轮廓,那团雾气已飘至头顶,我举枪就射,伴着砰一声枪响,被子弹击穿的雾气在空中一颤,呼一声向下一个俯冲,整个把我罩在了里面。

    我顿时感到一阵眩晕,接着那团雾气好像从我的口鼻和耳朵里钻了进来,整个人就象被充了气一样,五脏六腑还有血管皮肤都鼓胀了起来,片刻工夫,已膨胀到身体的极限,眼看就要炸了,我感到周身剧痛,觉得两只眼珠子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了。

    恰在这时,脚下的铁链哗啦一响绷得笔直,从水底传来嗡一声闷响,伴着一阵轰隆轰隆沉闷的巨响,潭水开始快速下降。

    虽然这时我已经一动也不能动了,但还残存着一部分意识,知道这是志伟听到了枪声,启动了那架绞盘。

    那团罩在我身上的雾气瞬间离我而去,在空中打了个晃,又聚成一个人形,嗖一声扑到那根绷直的铁链上,接着从铁链上传来咯吱咯吱的剧烈的磨切声,那声音让我感到一阵牙齿发酸。

    那团雾气一离身,我瞬间就恢复了知觉,人也渐渐回复成原形。我大口喘着气,也顾不得头晕目眩周身剧痛,挣扎着捡起掉在地上的手电筒叨在嘴里,端起手中的猎枪,冲着那团雾气把枪膛里的子弹全射了出去。

    被子弹击中的那团白雾只是颤了几颤,铁链上就又响起咯吱咯吱的磨切声。

    我扔掉猎枪,抓起地上的工兵铲踉踉跄跄地跑过去,照着那团雾气就劈下去。

    那团雾气刷地被劈成两半,铲子刚一收回来,瞬间就又聚拢在一起。随着工兵铲几起几落,那团雾气也是几分几合,如影随形一般。

    听着急速下降的潭水发出的轰鸣声,我抖擞精神,把手中的工兵铲舞动的如风车一般。

    突然,剧烈的磨切声猛地停了下来,眼前那团雾气也消失不见了。我愣了一下,转着脑袋用叨在嘴里的手电朝四周照了照,看到四条水洞里奔涌出的水流无声地落入潭中,潭水翻着水花急速下降,露出水线下湿漉漉的岩壁,石面上,泛着青色的幽光……

    眼前的一切,如同无声电影中的一幕场景。巨大的山洞里,突然变得寂静无声。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正疑惑的工夫,猛然觉得身后一股寒气扑至,未及回身,整个人又被那团雾气牢牢罩住,一动也不能动了,感觉意识正从脑子里一点一点地流失掉。

    忽觉眼前红光一闪,那团冰冷的雾气嗖地散了开去,一下子就不见了。

    我呆呆地站在地上,看着一个人举着火把站在面前,跳动的火光映得那张大脸忽明忽暗,我突然感到正在流失的意识又回到了脑子里——眼前这个人……是志伟。

    虽然口不能言,但心下明了,我踉踉跄跄地跑到志伟放在地上的登山包旁,抽了根火把往志伟举在手里的火把上一碰,在手里甩亮了就舞动起来,朝着那团雾气扑去。

    原来这团妖雾怕火,只要火把一挨近就嗖一声散开,像一块块破棉絮散乱地飘荡在半空中,难以聚拢成一团。

    四周的崖壁和水面都被剧烈晃动的火光映得忽明忽暗,

    突然,那团雾气竟嗖一声消散开来,眨眼间就不见了。

    正一愣的工夫,忽见一旁的志伟举着火把往上一指,我抬头一看,只见刚才消失了的那团雾气再次聚成了一个人形,正停在水潭中央的位置,志伟扔下火把伸手就把猎枪端了起来。

    忽见那团人形雾气在水面上一颤,化作一道白光嗖地冲上穹顶,正撞在那颗夜明珠制成的紫微星上,接着就又消失不见了。

    那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被那道白光一冲,放射出刺眼的光芒,整个山洞都被照得亮如白昼。

    接着,头顶的石壁上响起咚咚的凿击声,伴着轰隆轰隆一阵巨响,大大小小的石块从崖壁上雨点般落下来,在潭面上激起无数条水柱。那隆隆巨响震得我耳膜生疼,这才猛然意识到——我又能听到声音了。于是循声抬头往上看去,只见四面的石壁上突然冒出无数个洞口,一个紧挨一个密如蜂窝。每个洞口都站着一个身披铠甲的古代军士,手中握着各式兵器,军容严整地立在崖壁上。

    志伟大惊道:“我的姥姥,哪儿来的这么多当兵的?难不成他们是从石头里面拱出来的。”

    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分明是阴兵啊。汉光武果然有别于那些庸常君主,他为保住汉家的万年风水,除了把玄阳子的墓穴建在了这条隐密的岩洞里,为防万一,还不忘预伏下这些阴兵。”

    原来阴兵之制,古已有之。

    三代之时,商纣王就曾虐杀三千无辜军士,埋骨于预先选中的陵墓周围,预备死后护卫自己的骨骸不被惊扰。怎奈纣王荒淫无道胡作非为,最终自焚于鹿台之上,落得个死无完尸的下场,所设阴兵自然也就没有派上用场。

    古人之所以选中无辜军士加以虐杀,是因为挑选阴兵是有讲究的。越是无辜之人且死状越是离奇悲惨,死后尸身上所带的怨气就越大,被虐杀者的冲天怨气对同为尸骸的墓主无伤,但对闯入墓穴的盗墓者却有着惊人的杀伤力,可以杀人于无形。

    在一些特定的情况下,成千上万被虐杀者的怨气积聚在活人身上,可以在瞬间轻取一个人的性命。当然,阴兵杀人的表现形式是多种多样的,比如一个人好好的,突然被一口清水呛死,被一粒饭粒噎死,被一口浓痰憋死,被一片树叶砸死,被一根秫秸压死,被一句寻常话语气死等等,种种情状不一而足。

    要对付眼前这些阴兵,别说就我们俩,就是来一个加强排,怕也是有来无回,十死无生。

    正惊惧的工夫,只见那团聚成人形的雾气在空中一晃,用手朝我们一指。

    站在崖壁上的阴兵齐齐发一声喊,举起手中的兵器朝我们投掷下来。一时间,四面八方刀枪剑戟如雨而下,头顶上到处是嗖嗖的金属破风之声。

    一看这阵势,我二话不说拉起志伟就往身后十几米外的隧道口跑去,一路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心说这回死定了,在这无遮无拦的山洞里,若能躲过这雨点般密集的刀枪剑戟,岂不没天理了。

    一时间,脑子里乱如跑马,耳边那嗖嗖的破风声,哪一声都象是催命的无常,只是不知它是从胸前来,还是从背后至,是洞穿胸背,还是贯顶而入……

    可眼看都跑到了隧道口了,头顶上的嗖嗖声也稀疏了下来,我和志伟不仅性命无虞,连身上的皮也不曾被蹭破一块,不禁心生疑惑。干脆收住脚步壮起胆子回头一看,这才恍然。

    原来那汉光武虽智者千虑,却百密一疏,岂能料到这山洞里潮湿异常,千年之后阴兵手中的兵器早已朽烂不堪,刚一出手就纷纷在空中断成几截,雨点般落入水潭里,能投到我们身边的没剩下几件,更别说准头了。

    片刻工夫,眼见阴兵手中的兵器已投光,而我和志伟却毫发无伤。那团人形雾气在半空中一抖,朝我们又是一指。

    头顶上响起一阵哧啦哧啦的撕裂声,抬头一望,只见站在崖壁上的阴兵全都把胸前的铠甲撕开,用指甲划开干瘪的皮肉,把胸腔里的肋骨一根根抽出来,当作骨箭朝我和志伟投掷下来。

    一时间,骨箭纷纷而下,雨点般朝我们射来。

    我深知若被这些骨箭投中,尸骨上的怨毒之气就会缠上身,就算当时没被扎死,日后也会由疯变傻,要么自己走进水里淹死,要么从高处跳下来摔死,要不就是和女人在床上压着十字精尽而亡,甚至打个喷嚏放个屁都可能血管爆裂而死。总之,死因离奇、死状奇惨是身中怨毒者的共同之处。

    幸好我和志伟已跑到隧道口,急忙钻进去躲避。过了足有十分钟的时间,听着外面声息渐无,这才小心翼翼地从隧道里面爬出来。

    只见脚下堆了厚厚一层黑色的人骨,差点把隧道口给堵住。

    骨骼变成黑色有两种可能,一是生前服毒而死。另一种就是被残酷虐杀的无辜之人,死后因冲天的怨气无处发泄,积聚在尸身上,年深日久就会使尸骨变成漆黑的颜色。

    我和志伟用枪管和工兵铲把堆在隧道口的黑色人骨拨开,小心翼翼地钻了出来,未等两人站直身子,

    突然,水位已经下降了一半的潭水竟在我们脚下掀起数米高的巨浪,不停拍打着岸边的岩石,把那八根铁链冲得哗啷啷直响。

    志伟用手一指下面道:“不对,这水底下肯定还藏着什么东西,不然那来这么大的浪头?”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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