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庄严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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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第二十二章——庄严的微笑

    当天下午,我再次登上了西去的列车。

    第二天上午,在车站见到三表哥,我的第一句话还是在电话里反复追问大表哥的那句:“我大姑到底是什么时辰咽的气?为什么在电话里大表哥说话遮遮掩掩地,就是不肯说?”

    三表哥接过我的行李塞到车后座上,哭丧着脸道:“上车说、上车说。”

    我知道在我们老家“老了人”这件事有很多忌讳,尤其是逝者在咽气前后出现了一些古怪反常,超出了老百姓理解范围的事儿,就是不吉利的事情。这样的事一旦被外人知晓,不仅对死者的身后事不利,甚至可能祸及子孙。

    可我不是外人,我是我大姑的亲侄子,是她老人家一手把我带大的,我有权知道。况且大姑咽气的那天晚上,她竟然出现在了一千多公里外我在鹭岛的卧室里,这事儿透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诡异,甚至……我隐约感到甚至可能和被我找到的那口古井有关。

    三表哥坐到驾驶座上,讨好地递过一支烟来,然后发动了车子。

    我接过烟来点上,猛吸了两口道:“我大姑闭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这车上没别人就咱哥俩,现在你一定得告诉我。”

    “唉。”三表哥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瞒不了老弟,可我大哥他就是不信。不过咱哥俩得说好了,这事你听了就让它烂到肚里,可不敢再跟外人说起。唉!这事儿透着邪行,虽说都过去两天了,可我一想起来,这脊梁沟里就直往外冒凉气。”

    我说行了,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卖关子,到底怎么回事你就一五一十告诉我不就完了。

    三表哥手掌着方向盘打开了话匣子。

    原来前天吃过晌午饭,大姑又和往常一样歪到床上小睡了一会儿,睡着睡着突然喊叫起来。

    正在外屋看电视的大表嫂急忙跑进里间,只见床上的大姑闭着眼睛用两手在半空中舞动着,象是要抓住什么东西。

    一开始表嫂还以为她在作恶梦,便“娘”啊“娘”地把她摇醒了。大姑直着眼睛盯着大表嫂说:“你爹来叫俺了,叫俺一块跟他回去尼。”接着就抱怨说:“尼把俺摇醒了干啥嘛?你爹生气走咧,俺一个老婆子家又不认得道儿,让俺咋去寻他嘛?”

    当时把个大表嫂吓得,脸都白了,急忙叫小丫头把在地里干活的大表哥给唤了回来。

    谁知大表哥听了,一脸的不在乎,还埋怨表嫂说:“这都啥年代了,那些个老迷信你也信,亏你还识文断字呢。”说完,扭身就往外走。

    那头大姑已经起来了,正在屋子里翻箱倒柜,把几年前就准备好的寿衣拿出来,放在床头上。最后又从柜子里把那条白毛巾找出来,叠好,端端正正地放在寿衣上,用手按了按。

    然后她又扭着小脚来到院子里。正在院子里玩的小孙女要上来搀她,她不让。一个人扭啊扭地倒动着小脚来到院子一角的耳房里,拿一块抹布把停在里面的那口寿材擦了一遍。嘴里念叨着:“尼奶奶年轻的时候啊,可是个干净利索的人尼,不像尼娘干个啥事啊拖泥带水地啊,没个利索劲。”

    到了晚上,大姑饭也不肯吃,把寿衣穿戴齐整,郑重其事地把那条白毛巾扎到头上,自个儿躺到了床上。

    起初,表哥表嫂还以为大姑上了年纪,老糊涂了。抱着要“闹”随她“闹”的心理,权当老娘也返老还童了一回。毕竟大姑也是奔九十的人了。

    后来,大表哥听着里间渐渐没了声息,便冲大表嫂努努嘴。表嫂会意,轻轻推开里间门蹑手蹑脚走走进来,只见大姑穿着寿衣直挺挺躺在床上,一条胳膊从床沿上耷拉下来,便轻轻攥住那只手,想把它放回去。谁知那只手上一点热乎气也没有,再摸摸身上,才发现人早就凉了。

    大表嫂喊了起来,外面的人都跑进来。

    很快,得了信的三表哥和二位表嫂也都赶了过来,昏暗的屋子里充溢着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寂静。

    “娘……啊!”大表哥看人都来齐了,捧着大姑的一只手,贴着床脚跪下来。

    站了一屋子的人突然明白过来,此刻他们应该做点什么了。嗡地一声,昏暗的房间里爆发出一阵嘹亮的嚎哭声,窗户都被震得嗡嗡直响。

    混乱中,大表嫂想起应该把灯拉开,要不这黑灯瞎火地,一屋子人只顾闷头哭,哭起来没个完也不是个事儿,便摸索着拉开了灯。

    “啪”地一声,屋子里亮堂起来。几乎同时,伴着“哧啦”一声响,一股风声呼地从外面刮进来,阴冷异常。

    哭声戛然而止。十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大姑身上。只见大姑大睁着两眼,头上的白毛巾被什么东西拽下来,落在床脚下。再仔细一看,毛巾从中间被齐崭崭扯去了一截。

    大表哥抓起那截毛巾,定睛看了看,猛地扭过脸吼道:“谁干的?”

    他从地上站起来,瞅瞅身后的人们,又扭脸瞅瞅床上的大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往后一退,后脊梁贴到了三表哥的胸脯上,一股热哄哄的酒气灌了他一脖领子。

    还是大表嫂反应快,她跑回自己屋里,找来一条崭新的白毛巾,一手托起大姑的头,一手麻利地铺到枕头上。

    二表嫂见状也不甘落后,急忙上来帮忙。眨眼工夫,妯娌俩就已收拾停当。大姑头扎一条崭新的白毛巾,直挺挺地躺在床上。

    大表嫂把手放在大姑眉毛上,边往下抹边说:娘啊,你就合上眼放心睡吧,有俺们这些人陪着你,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呢。”

    正说到这儿,众人看见直挺挺躺在床上的大姑,忽然抬起一只手来,一把就把头上的白毛巾扯了下来,动作快得,跟打闪似的,把大表嫂吓得打了个趔趄,

    大表哥怔了一下,壮起胆子上前又摸了摸大姑的手,也一个趔趄退回来,冲大表嫂道:“快、快给咱娘合上眼。”

    可大姑的两只眼就那么大睁着,直勾勾盯着屋顶,任谁给合也合不上。

    说到这,三表哥又叹了口气道:“这两天换了多少拨人,别提用了多少办法也没让俺娘合上眼。老话说这叫‘死不瞑目’啊,眼瞅着今天就要出殡,唉!老弟,你说这可咋办?”

    我铁青着脸,把手里的烟卷吸得咝啦啦直响,一声也没言语。

    到了家,我胡乱吃了点东西,像一根人肉桩子戳在院子里,任由几个表嫂往我头上、身上又是缠孝箍,又是穿孝服。最后,不知谁把一根糊满白纸的孝棒塞到我手里。于是,世间凭空又多出一个孝子。

    入殓的时候,又出了意外。

    尽管用尽各种办法也没能让大姑闭上眼睛,但大表哥仍不死心,坚持要让老娘合上眼才能封棺。

    当最后一次努力失败后,他一手摽着棺材沿,用脑袋“咚咚”地撞着棺板哭喊着:“娘啊!你就合上眼吧,别再难为孩儿们了,俺这里求你了。娘啊……”

    站在一旁的村长见老这样也不是事儿,便上前抱住大表哥一条胳膊把他拖开,嘴里冲旁边的人嚷嚷着:“封棺、封棺。”

    正围着棺材站着的几个壮小伙早就等得有些不耐烦,听村长下了“封棺令”,七手八脚抬起棺盖“哐啷”一声扣到棺材上就要上棺钉。

    “娘啊!”大表哥嗥叫了一声,从村长怀里挣出来扑到棺材上,一手拍打着棺盖撕心裂肺地喊着:“俺娘还没合上眼,不能封棺呐!”

    这时,我心里突然一动,撩起孝服把手伸进了裤兜。

    我瞅了个空子把村长拉到一边,低声道:“把棺材打开,让我再看我大姑一眼,就一眼。我谢您了村长。”说着,我握住村长的一只手顺势把两张纸币塞到他手心里。

    村长低头一瞅,见是皱在一起的两张“老人头”,急忙塞进兜里。接着,举起那只刚攥过“人民币”的大手,有力地挥动了一下:“都别嚷嚷了,听俺说。”他用手指了一下那几个后生:“尼们几个先别忙着钉钉子,快把棺材打开,让这位大兄弟啊再看上一眼。人家大老远地跑回来奔丧,难得这份孝心。咱们跟满仓又都乡里乡亲地,今天呐由俺作主,就成全大兄弟这一回。”

    棺盖重又被揭了下来。

    我走上前去扒着棺材沿,望着大姑那大睁着的眼睛,也不由心头一颤。急忙从裤兜里掏出那半截旧毛巾,探身把它放到大姑枕边。嘴里喃喃着:“大姑,您就安心上路吧,虎子知道您的心思。”

    未及我把手抽回来,耳边响起大表哥撕心裂肺地一声喊:“娘啊,你可合上眼了,俺的亲娘哎。”

    再看大姑,原本煞白的脸上泛起红晕,双眼已紧紧闭合,嘴角挂着一丝近乎庄严的微笑,像极了一尊正恬然安睡的菩萨。

    听到喊声,村长跑了过来,扒着棺板往里瞅了一眼,吓得倒吸一口凉气,一边往后退,一边颤着嗓音一迭声喊着:“封棺、快封棺。”

    安葬了大姑,我打开手机,竟一连收到了的三条短信。内容相同,措辞严厉,便马不停蹄急匆匆赶回了鹭岛。

    在车站广场,我跳上一辆“的士”直奔公司。

    “这段时间你去哪儿了?知不知道公司和客户正满世界找你?”江晓枫穿着笔挺的西装,头发梳的一丝不乱,拍着桌面吼道:“你腰里别的那玩艺整天关着干嘛?当摆设?

    我坐在一把转椅上,一手支着下巴默不作声。

    “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你?”

    “你粗声大气地喊了半天,连珠炮似的,哪有我插嘴的空?”

    “唉,你倒有理了?”江晓枫呼地站起来。

    “我还有什么理?你都把大道理讲完了,轮到我开口自然也就无话可说了。”

    “你……?”

    “我不已经说过了,前几天是一个朋友结婚,我去帮忙。这几天是……”

    “够了!”江晓枫拧着眉毛一字一顿说:“别人结婚怎么就偏偏忙了你?好像你不去帮忙人家就得做一辈子旷男怨女。再说无论从何种角度讲,工作都是第一位的,”说到这,江晓枫提高了声调同时作了个有力的手势:“压倒一切。”

    我抬起头,视线越过江晓枫的头顶凝视着墙上的仿古铜饰说:“算了,我看你喊了半天也该累了,干脆这个月的佣金我不要了。”

    “什么,佣金?你这月连底薪都拿不到,还他娘的佣金?”一向儒雅的江晓枫情急之下也口吐脏字。

    “你说什么?”我架着的一条二郎腿从膝盖上滑落下来,一只脚重重地落在地板上,隔着鞋底我感觉到了混凝土楼板的硬度。

    “不到一个月的工夫你就让客户损失了几十万,还想拿佣金?”江晓枫用食指点着我说:“实话跟你说吧,要不是公司出面好言安抚人家,你那客户,人家要连你带公司一起告到法院。”

    我腾地站起来,突然一阵眩晕,全身的血都朝头顶涌去。我怒气冲冲道:“去年一年我至少给他挣了不下百十万。今年上半年……”

    “打住,打住。”江晓枫竖起一只手掌,避开我的眼睛,语气软了下来:“你是干什么的?你是经纪人,做的是国际期货。你去年的业绩大家都知道,可你不能吃老本,躺在功劳薄上一睡不起啊。何况咱们现在谈的是你违令下单,二十多天找不到人,致使客户蒙受损失的问题。再说……”

    江晓枫突然卡了壳。他一屁股坐到皮椅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精致的玻璃瓶,拧开盖子把几滴透明的液体倒在手指肚上往太阳穴上抹。屋子里弥漫起薄荷油的清凉气味。

    “……再说客户投资期货为了什么?就是为了……为了盈利。”此时的江晓枫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他端起杯子咕咚喝了口水,意义不明地摆了摆手,看来想结束这场谈话。

    房门上的把手轻响着转动了一下,门适时地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公司制服、面庞清秀的女孩儿,手里抱着一摞表格探进头来:“江经理,门口有人找,他们说是你的战友。”

    “知道了,我就来。咦,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了?”

    “我敲了。”女孩儿飞快地扫了我一眼:“我听到里面正……”

    “好了、好了,你去吧。”江晓枫站起身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从经理室出来,我沿着洒满阳光的走廊朝经纪厅走去,江晓枫紧走几步赶上来,拍拍我的肩膀说:“我正试着说服你的客户,唉,谁让咱们……以后再说。”说着,他丢下我,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迎向正朝这边走来的两个衣冠楚楚的男人。

    在经纪厅前台,我跟当值小姐要了一张空白信笺,就着台面写了一份辞职报告。签了名,填了日期,我把那张“哗哗”直响的纸片递给那位香喷喷的女孩儿:“等江经理回来,交给他。”

    然后,我回到那张坐了近三年的桌子前,从抽屉里翻捡出属于我的个人物品。几本期货理论书籍和人体艺术图册、一副袖珍象棋,然后是几部保存着上百G“岛国爱情片”的U盘。再然后,抽屉里已空空如也。

    我把摊在桌面上的“宝贝儿”统统装进挎包里,决绝地朝大厅门外的电梯间走去。不用回头我也知道,前台那位香喷喷的女孩正用复杂的眼神盯着我的背影。

    是的,我辞职了。但我更喜欢时下的说法——我把老板给炒了。

    虽然我没有储蓄的习惯,但手头还有七八万块钱,近期的生计还不成问题。一下变回自由身,感觉一身的轻松,忽然觉得应该找个人好好庆祝一下,自然就想到了志伟。

    打电话跟志伟把这事儿一说,志伟在电话里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尤其最后一个说得斩钉截铁,也说应该庆祝一下。我说咱俩想到一块去了,于是约好了街对面的丽都酒楼。

    晚上,志伟提前半小时就开着他那辆白色“凌志”过来了。

    志伟停好车,两只手上一手拎着一瓶MARTELL,一路张扬地进了酒店,两人上了楼开了个包间,一口气点了七八个菜,汤汤水水地摆满了一张桌子。让当值的小姑娘把酒打开,也不等菜上齐了,两人就着两盘免费的果品,直接就开喝。

    几杯酒落肚,菜也差不多上齐了。所谓酒壮英雄胆,预想着我们计划中的伟大行动,仿佛一切都不话下。脑海中,一沓沓花花绿绿的钞票仿佛在向我们招手。

    两人心情大好,畅叙旧事,瞻念前程,推杯换盏,一醉方休。

    虽说洋酒标注的度数不高,但后劲儿却很大。两瓶MARTELL还剩大半瓶,我和志伟就都有些“高”了,难免口中胡言乱语。尤其志伟,对着一旁的小姑娘满嘴喷粪。最后小姑娘实在听不下去了,红着脸出去了。

    接着老板娘就进来了,把小手搭在志伟肩膀上说:“这位兄弟,菜不妨多吃点,酒喝多了可是要伤身体的,还是早点回家休息的好。”听口气,就像幼儿园里的阿姨。

    志伟一下把那只小手扒拉下来,喷着酒气嚷嚷:“怕我付不起钱……是不是?”说着站起身掏出鼓鼓的皮夹子,不停往外抽着各色的银行卡,因为手指有些不听使唤,银行卡被抽得散落了一地。他费力地弯下腰捡起一张攥在手里道:“光这上面的零头……就能……买下你这家店,你信不信?信……不信?”

    老板娘堆起笑脸,一迭声道:“信!哪能不信呢,我信了还不成?”

    我见志伟要犯浑,便拉住他一条胳膊想让他坐下。

    志伟一挥胳膊把我甩了个趔趄,打着酒嗝说:“还有……这店里的东西,还有你……”他拍着老板娘的肩膀说:“你们都归我……归我使用。”说着他又指了指我,然后拍打着自己厚实的胸脯道:“不能归……归虎子,都归我!”

    “归你,都归你。”老板娘笑吟吟地把志伟的手从肩膀上拿开,俯身捡起地上的那堆银行卡,从里面抽了一张让小姑娘拿去刷了。

    他妈到底刷了我们多少钱我也不知道。

    但酒醉人不醉心,我看出志伟赖着不肯走,是心疼桌上那大半瓶MARTELL,便抓起酒瓶塞到他怀里。志伟抱着酒瓶子使劲摇晃大脑袋:“不要……不要!”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把志伟劝住,志伟抱着那大半瓶MARTELL,我架着他一条胳膊,两个人外加一瓶酒,一起晃荡着,一路歪斜地从酒楼里出来。

    到了大街上,志伟仍有些意犹未尽,他固执地站在空荡荡的马路中间,挥动着一只胳膊嚷嚷说,要扫荡阳光下所有的处女。

    我含含混混地说:“这会儿太阳还出不来,晚上处女们不出街,都在家睡觉呢。”

    志伟把大手一挥:“走,回家……去找她们!”

    志伟喝得这个样子已经没法开车了,而我又不会,只好拦了辆的士把他送回家。当房门打开时,我看到亚琳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嘴唇紧抿,脸色难看。

    等我打车回到家,一看表,“靠!”凌晨2点。

    第二天睡醒了再一看表,“靠!”下午2点。

    正吃着“早餐”,志伟打来电话说豁子现在在我这儿,所有装备都整齐了,我和豁兄已进入待命状态,就等你一声令下了。

    我匆忙吃完“早餐”赶了过去,先验看了他们置办的装备,三个人一起把各种可能遇到的情况又梳理了一遍,确认没什么纰漏了,看天色也不早了,便又找了家饭店一起吃了顿饭。这回三个人要了三瓶“驼牌曲”,一人抱着一个酒瓶子吹,算是给自己壮行。

    这次我们仨都喝了不少,直喝得满肚子都是暴富的豪情,连打出来的饱嗝都显得格外响亮。

    这天晚上,又是志伟先醉了,硬说酒是假的,非要拆了人家的店不可。最后,还是我和豁子硬把他从饭店里拖了出来。因为明天就要动身,三个人就一起住到了我“家”里。

    第二天上午,志伟酒也醒了,我们先去车站把装备打包办好了托运。下午,三个人跳上了西行的列车,望着车窗外熟悉的城廓渐渐远去,我心潮起伏。见车厢里的乘客都在轻松地说笑,便掩饰地揉了揉脸,暗骂自己矫情,弄得跟永别似的。扭脸一看豁子和志伟,发现他们也是面色凝重,可见内心也并不平静。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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