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五回 睿意前行施新政 险中求胜投税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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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其实,此番珈茂与一众族人撞破卫兵行凶乃张振勋计谋。陆展尉谙熟御马之术,其先将马匹送予土著,随后吹奏马笛,控制马匹逃脱,将土著引至溪边目睹卫兵行凶,使其获悉真相!陆展尉复命,张振勋随即发送电书呈报亨利。

    连日来,亨利秘密查探已掌握大量线索,可随着调查不断深入,却反而使其困惑和沮丧。原来荷兰皇室早已获悉宝石矿之事,矿藏所得宝石,绝大部分亦供皇室之用,矿藏开采甚至得到父皇威廉三世默许。亨利正愁城坐困,此案应否继续深究?忽收到张振勋呈报案情,亨利想起父亲教诲,既然案情已有眉目,即使不可深究,一挫德佩尼等人锐气也好,便指派霍普顿亲率卫兵与张振勋汇合督办此案。

    于是,张振勋吩咐陆展尉暗中监视土著举动,得知珈茂打算救出被害族人,便与霍普顿前来制止。

    张振勋说:“你等此行分明与卫兵对抗,恐怕落得叛乱罪名,遗祸族人!”遂说出霍普顿此行目的,又规劝珈茂遣散族人,待前往溪边探个究竟再作打算。

    族人却惧怕霍普顿加害珈茂不肯散去。珈茂想,卫兵长枪在手,如霍普顿有心加害亦无需在此多费唇舌,况且张振勋所言尽在情理,便劝散族人只带上数名心腹随张振勋及霍普顿到溪边一探。

    一行人赶至溪边,溪水沸腾生烟,却不见一人。霍普顿生疑,吩咐卫兵四处查探,遂发现一石堆有爆燃痕迹。众卫兵清理碎石合力挖掘,果然寻获矿洞,可洞内景况却使众人惶恐惊慌。近百具土著尸首横陈于内,惨不忍睹。

    卫兵清点尸骸,竟发现罗伊特亦横死其中,霍普顿在其怀里搜得一封遗书,所有罪名一力承担。

    未想竟转折突然,张振勋慨叹不已!面对如斯惨况,最衰痛莫过于珈茂,其唯有召集族人抬回尸首体面安葬。既然罗伊特横死,驻守庄园卫兵自然撤去,含冤华工亦得以获悉。张振勋亲往接回,问及被扣期间遭遇,众人皆说,“衣衫尽被卫兵脱去,甚至长辫也被剪掉,囚于牢房内暗无天日!”而卫兵驻守庄园期间,翻箱倒柜搜得凌乱不堪,甚需时日方可复原。

    刘洪全引咎自责,前来请罪,张振勋怎会怪责!说:“此事非你之罪,不必自责!”刘洪全说:“张公将庄园托付刘某,今却生此事端,刘某罪责难逃,望张公处罚!”张振勋深知其中义,便说:“既然如此,就罚洪全…限期一月恢复庄园常态,如何?”刘洪全领罚,众华工大笑!

    亨利获悉罗伊特横死,坍塌矿洞内又取得宝石原矿石,正要找矿务大臣奥维纶问责。不料奥维纶竟在府邸吞枪自尽,此案线索尽断,已难再深究!奥维纶之死震慑朝野,亨利名正言顺惩治利弊,重组内阁,制订、修宪、重整殖民政府法令。

    一日,亨利请来张振勋商议,邀请其出任华商执令任命为甲必丹,处理华人商业日常事务及作为政府与华商之桥梁,帮助沟通协调争端。张振勋却婉拒,说:“总督大人处处为华商设想,考虑周全,实一方福祉!可华商执令,责任重大,牵扯甚广,岂非个人一力可承担,须华商团体、商业组织方可承此大任!”

    亨利想来也是,便说:“以振勋的实力及在华人社区的地位,成立商会承担这重任实义不容辞!”张振勋却回应:“承蒙总督大人抬举!华商人数众多,涉及行业广泛,商会必须海纳百川,惠泽华商方可立足,此绝非朝夕可成,须时日积累!”

    亨利称道,说:“确实如此,振勋高瞻远瞩,考虑周全!今,我有意向华商开放贸易,重订烟税、酒税、典当税,势在必行,未知振勋有何高见?”

    张振勋想,亨利确实有开放贸易之决心,而且已有成事之能耐,承办酒税、典当税捐虽然投入巨大,但却惠泽华商更可获取厚利,尽得先机,大利于今后垦殖开拓。可烟税却不然,种植烟草祸害至深,虽详加定夺!

    张振勋又想,烟税向来由德佩尼及斯奈克暗中包办,既然亨利决心重订,足见其破旧立新之能。不论自己是否参与,烟税承办必有新主,既然如此,不如投得烟税,掌控根本,将祸害尽可能控制于股掌之间。张振勋主意已决,便说:“总督大人既有此意,张某当然赞同,未知大人打算如何为之?”

    亨利回应:“公开竞投,价高者得!”

    重订税捐之事不胫而走,满城商贾议论纷纷。殖民政府税目众多,烟税、酒税、典当税可谓税收之源,每年进账数千万循。但正因如此,仨税的督查征收亦为殖民政府带来诸多烦恼。

    税官不作为,商贾瞒税骗税,甚至税官与商贾串通也时有发生,民间偷营私设更不在话下。有见及此,亨利为曾加税赋收入,严控税官贪妄,减小政府的监督稽查负担,便将仨税交由实力商贾承办,价高者得!

    此晚,亨利在总督府大排筵席,邀请城中巨商出席,宣告仨税重订事宜及竞价细则。张振勋当然获邀,同桌入宴还有烟商斯奈克、以及控制印尼近三成贸易量的佛洛维斯家族代表维特尔,其父查维克年前已逝,印尼事务自然由其继承。

    维特尔和张振勋已有多年未见,未想当年卖身华工今已成华界举足轻重之人物,维特尔甚后悔当日任其离去的决定。看到曾经少年今已干练内敛,掌管一方,更回想庄园共处时光,张振勋亦感慨万千。

    二人并坐,寒暖互问。席间,亨利祝酒,遂对承办税捐事宜详尽宣告。此次承办以巴达维亚作试点,去年巴城烟税收入二百三十万盾;酒税收入一百二十万盾;典当税收入三十六万盾。亨利以此为基数,各项上调一成作竞投底价,即烟税二百五十三万盾、酒税一百三十二万盾、典当税三十九万六千盾。竞价不设上限,价高者得,既可单项竞投也可仨项合投,中的承办者须预缴两成税款作保。一年后承办者缴交余数,少收则亏,多收则盈。当然承办者必须自负盈亏!

    其实纵观巴城之内,有实力承办税捐商贾寥寥可数,可一但投得承办权即等同于垄断整个行业,获利可观,因此跃跃欲试之人不在少数!

    席后,张振勋邀请维特尔到“华吧”畅饮,其欣然答允。二人举杯共饮,天南地北畅所欲言,可谓,三分酒意人未醉,故人逢酒正当时。

    维特尔忽然提及:“这些年来有一个问题一直使我困惑,究竟当年你是如何得知将有暴风肆虐?”张振勋笑笑,回答:“其实并非张某有未卜先知之能,只是家父为医使我略懂医理。由于印尼气候温热湿润,华工长期劳作,双腿常与湿润泥土接触,久而久之便形成湿痛,此痛症于庄园、矿场最为常见。张某为病患开列药方减缓痛楚,所以熟知情况。当年,佛洛维斯庄园突然竟有十数华工同时湿痛发作,医书著说,“湿痛久生,去而复还,不得根除,实气象也!”据此,张某推测不久定有暴风而至。而且昆虫动物素有预知灾祸之能,当时虫蚁离树、鼠鸟迁巢,更使张某推断风灾必临!诚然,你所困惑仅此而已!”

    未想华工湿痛居然可预测风暴,维特尔大笑,将面前满杯一饮而尽,心中暗叹,自愧不如。张振勋也将面前满杯饮尽,遂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敌手着相宜!未知维特尔少爷可有兴致与张某对弈一盘?”

    维特尔兴致勃勃,当然首肯。二人棋盘对决,张振勋着着领先,维特尔应对有度更反守为攻,转眼双方棋子已所剩无几,仍不分胜负。维特尔盛赞张振勋棋艺有曾无减,张振勋却说是维特尔谦让。

    僵局已成,二人无心恋战,维特尔忽说:“世事如棋,结局难料!未知这次税捐竞价,谁将最终投得?”张振勋回应:“佛洛维斯家族根基牢固,实力超群,投得税捐自然不在话下!”维特尔摇头,说:“总督亨利一心打破旧有垄断,这次税捐竞价必有新贵!”

    此时,张振勋手执棋子落下一着,说:“既然税捐竞投,价高者得,自然实力雄厚者占先!”不料张振勋竟落下败着,送上一棋子,维特尔看不透其意图,但顾忌其行事出奇制胜,虚实难测竟主动避让,回子防守,遂说:“这次税捐定价已非常高,只怕,出高价投得也未必有利可图!”

    张振勋再下一着,步步紧迫,遂说:“难道维特尔少爷打算放弃!”

    维特尔望着棋盘苦笑,张振勋连下两着逼得自己走投无路,已无子可下!暗叹,阔别多年张振勋进取之心与日俱增,自己却固步自封,锐气已挫!随后,二人继续举杯,大醉而归。

    竞价限期十日,各商贾陆陆续续呈上税捐竞价,张振勋自然亦无例外。此日,限期已近,张振勋却忽然收到亨利密函,内容竟是各商贾呈上的税捐叫价。张振勋惊愕万分,自己叫价仅高出一成半,未想最高叫价竟高出三成,烟税三百万盾;酒税一百五十六万盾;典当税四十七万盾。如仨税并投最少也要交纳一百万盾作保,如此巨款如何筹集?总税款高达五百万余盾,如运营亏本,数额之巨甚至倾家竭产也不足抵偿!但亨利既送来各方叫价意图再明白不过,看来此次竞投已由不得自己作主!

    夫人晞婷见夫君深夜不眠,愁眉不展思绪万千,便亲身下厨煮了夫君喜好的五谷粥予其作食。张振勋那有心思吃粥,敷衍几句,让其放下便劝回。相处多年,从未见夫君如此惆怅,晞婷不语默默相伴。

    凉风夜袭,伊人单薄,晞婷不禁寒颤,喷嚏连连,张振勋方知夫人原来一直站于身后,遂连忙扶坐,说:“为何深夜不眠立于我之身后?”晞婷焦虑不已,说:“明明煮粥送来,夫君却无心装载,还多此一问!究竟有何难题使你如此困惑?”

    张振勋沉默良久,才将亨利密函之事相告。晞婷终于明白夫君难处,亨利密传竞投叫价,无非要夫君无论如何亦要抢得税捐办权,但生意运营谁能预测,若运作遇挫亏损收场,夫君多年心血只会毁于一旦,甚至负债累累!亨利究竟有何意图?

    晞婷说:“夫君大可置之不理,放弃竞投便是!”张振勋回应:“夫人明知,若真如此我又岂会费煞思量!”晞婷窃笑,说:“若投得税捐却换来亏本运营,难道夫君不怕倾家竭产?”张振勋却说:“若落得如斯田地,为夫大不了重回寒微,可夫人千金贵体不知能否承受巨变!”二人相望而笑!

    十日限期转眼已到,总督府随即将各商贾叫价公开示众,最终张振勋以高出底价三成半揽下仨项税捐承办之权。结果一出,全城哗然!既投得税捐筹集税保乃首要之举,张振勋设宴邀来城中商贾、友好,共商运营,筵开数十席,悉数满座!

    席间,张振勋说:“张某侥幸投得仨税,正好籍此良机与诸位共享、共商、共盈!税捐乃一方之根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支持税捐共建繁荣,吾等方可图长久大计!”

    其话刚落,台下一人却质问:“敢问张公可有确保税捐妥善运营之法?假如有偷营私设者又将如何应对?”众人一望,质问之人正是巴城当铺经营第一人“严世松”。

    张振勋反问:“严东家诚信经营,可曾瞒过荷兰政府一盾税钱?”严世松语塞。张振勋继续说:“尔等以为荷兰人征税以枪炮作护,其实不然,税捐为一方之根本,乃合法经营、稳定营商、保护生计之根本,荷兰人征税实以法为本!张某既代表华商取得税捐办权,必定秉承以法为本,当先兼顾众商贾利益,即使倾尽所以亦会确保税捐妥善运营!”

    台下掌声雷动。稍有平息,巴城首席酒品供应商,德国人“康辛纳.洛佛托”质问:“烟税、酒税向来由荷兰人独占巨头,敢问张公可有信心取而代之?”

    张振勋回应:“既然税捐以法为本,张某不过依法承办,税捐最终仍上缴荷兰政府,张某何须取而代之,办妥收缴足矣!”众人称道。

    此时,又一华商质问:“张公所言虽有理据,但此次税捐竞价数额之巨,即使倾荷兰政府之力也难保足额完成,更何况由商贾承办?张公之勇气使人佩服,但巨额竞价未免过于冒险!”

    张振勋望之,此人不过二十出头,风度翩翩面如冠玉,乃盛隆钱号东家宋文乔之子宋子元,其父身体抱恙所以代为出席。张振勋反问:“宋东家精打细算,敢问你认为张某此次承办税捐可收回多少税款?”宋子元回答:“恕宋某直言,请勿见怪!巴城当铺数量不过数百,酒行、酒馆、酒坊亦然,烟馆数量虽众但偷设私营不在话下,烟草种植更被荷兰人垄断,今总督大人虽有睿智,但恐阻力难抵,宋某推断此次税捐将难以超越两成!”台下顿时一片哗言,议论纷纷。

    良久,方有平静。此次投得税捐,张振勋确实不容有失,宋子元虽年少轻狂但所言极是,究竟张振勋如何回应?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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