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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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第二天下午5点多,我已经在熊哥的家里好长时间了。说是家,其实应该打上引号。因为这套110平方米的房子是熊哥租来的。房子装潢比较简约,但各方面都布置得井井有条,地板纤尘不染,窗明几净。自从结婚以后,他就和妻子曹娟一同在苏州打拼。他继续读研究生,而曹娟在当地一家超市里当会计。他们相敬如宾,恩爱和美,日子过得比较舒坦,暂时没有要小孩的打算。

    这会,我坐在客厅的一张长沙发上,和熊哥相对而坐。我们中间是一张茶几,上面摆着一只盛有桔子、花生和糖果的水果盘、两杯热腾腾的开水。窗外,天色正渐渐暗下来。

    入座后,我与熊哥大谈特谈起来,话匣子一开怎么也停不下来。我们可谓天南地北无所不谈,一起追忆大学时代的趣事逸闻、那些可爱、可敬的同学,往后又各自讲述毕业后这些年的风雨历程。个人的芝麻小事讲完后,我们你一言我一句分析起当下的经济形势,再而谈论南海和中东局势,对未来走向上有些分歧…

    我们正谈得起劲,曹娟走过来打趣道:“你们俩一见面就变了个人似的,尽知道东拉西扯,一会中国一会外国,一会天上一会地下,是不是把我当成空气了?”

    我笑着说:“哪里、哪里!嫂子可是熊哥的贤内助,撑起半边天。我正准备夸奖你几句呢!”

    “那可要谢谢你了。你们还是留点话到晚饭的时候讲吧!我老听到阿伟提起你,说你见识广、读书多,很有学者风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听了曹娟这番话,有些不好意思:“过奖了,你们太抬举我了。我只是旁门左道的东西看的多而已,要说真才实学哪里比得上熊哥呢?我要向熊哥多学习学习。”

    这会,曹娟在熊哥旁边坐下来。他们两个人在一起,真是天生一对,郎才女貌。

    熊哥摇摇头:“冲哥,你又谦虚了。我虽然读了个研究生,在一些杂志发表了几篇论文。其实也没什么,换做你也能做到,而且做得比我还要好。这方面就不要再争下去了。我们刚才聊到哪了?”

    “聊到你们宿舍的阿全。你说,你低估了他。”

    熊哥一下子想起了被打断的话:“哦,对。阿全这人做人低调,别看他平时学习心不在焉,老是翘课,可人家志向不小。谁会想到他会去报考村官,还考上了。考上不值得稀罕,还要看他这官当得怎么样。前几天我和他通过电话。他说,他在那干得相当红火,在带领村民探索养殖致富的路子,取得了不小的成就。村民们都很喜欢他,要他长久留下来。他呀,已经是大学生村官里的模范了。这小子可真行!”

    “嗯,我也没料到。”我颇有感慨,“所以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这人爱抱怨,好发牢骚,心浮气躁,到今天还是一事无成。应该学阿全的样,低调,但要会做事、认准方向。”

    “道理是这样的,你也不用自卑。以前做的不好的方面,今后注意调整就是了。”熊哥说。

    “嗯。”我点点头,一时不知道再说些什么。

    好在熊哥及时打破了沉默:“冲哥,毕业好几年了,情感问题怎么还没有解决啊?”

    话音刚落,我脑子里突然浮现一个名字,顿时心中一阵酸楚。好在我马上把它抑制了下去,然后试着放轻松些。想开口回答,又不知当不当讲真话。

    看我一副犹豫的样子,不知情的曹娟笑道:“咦,一个大男人,谈到情感问题还害羞?”

    “不…不是…”

    熊哥善解人意,立刻明白了我的苦衷,也想到了什么。他用一种含糊、婉转的语气问我:“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的缘故?或者是一系列的挫折和不如意?还是…”

    “那个人…有一点这样的原因吧!不过不是最主要的。”我吞吞吐吐,“我想…应该归因于我的性格、气质,还有…经济条件…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很沉重,不愿意正视。”

    “我懂,那件事对你影响很大,不可能没有一点阴影。合适的人早晚会遇到的,有了机会千万不要错过!自信还是要有的。”熊哥柔声开导我,“把自己的缺点看得太严重,做错事就要自暴自弃,这不是一种典型的自虐心理吗?!今后,有什么困惑和痛苦,可以找我倾述,别老一个人自我否定。”

    “谢谢熊哥。知我者,熊哥也。你都成我的心理咨询师了,我一定要付钱给你。说吧,一次要多少钱?”我的精神稍稍振作,心中的郁结暂时消散,决定开个玩笑。

    “哎,你太客气了。我们之间还计较这钱不钱的吗?”

    曹娟听得一头雾水,很不清楚其中的原委,疑惑地问:“你们刚刚说了那么多话,我怎么听不明白呐!‘那个人’、‘那件事’,指的什么?”

    我像根木头似的坐在那里,一点都不想回答。熊哥扭头瞪了她一眼,轻声说:“这是个人隐私,你就别好奇了。”

    “不…没什么好隐瞒的。熊哥,你以后再告诉嫂子事情的经过,别当我的面。我…我现在不想再提这个话题了…”我心头又一次隐隐作痛。

    “好,不提了。你看,天快要黑了。都快五点半了。冲哥、娟,我们该走了。早点去好。”熊哥看一下手表说。

    我这才发觉房间越来越昏暗,对面的熊哥夫妇快要看不清了。

    熊哥起身开了电灯,又转过身对我说:“我们换身衣服,你稍等片刻。”

    我点点头,他们便去了卧室。

    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耳边还回荡着刚才的对话。一个人坐,空寂感从心底慢慢升腾,并弥漫开来。我端起茶杯,啜饮几口。水是凉的,却驱走了心头的燥热。什么也不想,就这样一个人呆坐。

    好一歇,他们出来了,男的帅气、女的靓丽。“走吧!”熊哥轻声说。于是,我们走到鞋架边换鞋。关了电灯,锁好大门,我们一道沿楼梯往下走去。身后那被黑暗填充的房子,正弥漫着冷清、孤寂。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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