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孟奇瑞不知等待了多久，才听到门外响起那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随着一声闷响，沈明哲大力推开门，风风火火地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看着他近乎完全失控的样子，孟奇瑞皱了皱眉：“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不好好看着她？”他指了指床上浑身插满仪器的钱思齐，质问道。
“我走之前叫周姐守在这里的……她人呢？”沈明哲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周丽的身影。
“我是问你去干什么了？”孟奇瑞德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沈明哲立刻沉默了下来，阴郁地看着孟奇瑞。
“为什么要打草惊蛇？你知道这样做会给侦破带来多大的障碍吗？”孟奇瑞厉声问。
“孟队，既然你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我，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侦破的。我相信这个失误可以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沈明哲想了一会儿，道。
这次轮到孟奇瑞沉默了，因为对于这个案子，他显然暗中也做了些调查，所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沈明哲也许说得有道理。
就在二人刚刚陷入沉思时，忽然楼道内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伴随着这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了，一个与钱思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沈孟二人愣了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人不是钱穆美，还能是谁呢？
钱穆美跑到妹妹的病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道：“都是我害了你……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对不对？你起来告诉姐姐，是不是？！”
这时周丽满面歉意地走上前来：“对不起，我没拉住她。”
孟奇瑞摆了摆手，走上前扶起钱穆美，试探性地问：“你说的那个他，是姚静言还是……”
“是楚梁！一定是他！思齐你快起来告诉我，是不是他？！”钱穆美的视线一直都未离开过病床，依旧自言自语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孟奇瑞的存在。
“她受得刺激太大了。”周丽走上前小声道：“我先叫护士给她打一针吧。”
“她们家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就是楚董，他人可好了，也不知道钱穆美怎么了，受了刺激也不能胡说八道阿，真是离谱。”说话间，几个护士已经给钱穆美注射了镇定剂，没过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沈孟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相互会意。
——
到了傍晚，稍稍回暖的天气再次如同掉进了冰窖。窗外虽然没有雨雪，但冰冷的寒气使得窗户上一片雾气。
姚靖言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面小鼓。那个已经年代久远的小孩玩具，被他握在手中摇来摇去，那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鼓上面的那个字：语。
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孔的声音，姚靖言立刻将小鼓藏在了身后。
姚纲提着几个塑料袋，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儿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便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爸，你去干什么了？”姚靖言死死地盯着父亲的双眼，另对方无法回避。
姚纲把手里的塑料袋一举：“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家里都没肉了。”他一边说一边换好了拖鞋：“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不到中午。”姚靖言不动声色地道。
姚纲愣了一下，随后说：“我还以为你刚起床呢……”
“是不是我要现在还不起的话，你就干脆不用特地去超市买这些东西来搪塞我了？”姚靖言忽然说。
他这句话显然将父亲打了个措手不及，姚纲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笑脸：“你说什么呢，什么搪塞不搪塞的？”
“去超市去了一整天是吗？”姚靖言一针见血地说道。
“我出去散步以后才去的超市，难道这也要向你汇报吗？”姚纲的语气带了些愤怒。
“那我问你，这是什么？”姚靖言将那面小鼓拿到了父亲面前。
“你……”姚纲一惊，想伸出手一把夺过它，可姚靖言飞快地往后一闪，躲过了父亲的手。
“这同样的东西我也有，不过上面的字，不是语，而是言。爸，我想最近我的状况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它来找过我的，还不止一次地折磨着我，现在我终于慢慢知道，这面鼓才是属于我的，对不对？而且真正属于我的地方也并不是这个家，而是……”姚靖言没有把话说完，而是从沙发缝里拿出了几页纸，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出生证明。
姚纲眼前一黑，他没想到姚靖言会那么快便知道了一切。
“我真正属于的地方是蓝国医院……”
“不要再说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调查这些！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姚纲的老泪纵横地吼道，过去种种心痛的回忆瞬间占据了脑海。
“我知道随便看您的东西不对，也明白这些原本是您想要封存的记忆，可是，爸，您知道吗，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我又何尝不想留在这个世界，可是它并不属于我。爸，对不起。
今天沈警官来过了，钱护士又出事了，现在危在旦夕，他怀疑这跟您有关，我忽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因我而起，我真的不希望这些事情跟您有什么关系，爸，告诉我，您今天是不是去了蓝国医院？
望着儿子泪汪汪的双眼，姚纲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钱护士是您害的吗？”
这回，姚纲想都没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我能不能再问您，之前死的那些人，也都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对不对？”姚靖言满怀期待地望着父亲，等待着他肯定地答复。此时，他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确定父亲是无辜的。
然而，姚纲这次却没有点头。
当然也没有摇头。
他看着儿子那张充满希望的脸逐渐瓦解，泪水终于忍不住流满脸颊。
“靖言，不，靖语。这里面的事情十分复杂，爸一句两句真的说不清楚。你记住，这一切的一切绝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到了那时，只希望你不要恨爸爸，好吗？”
姚靖言没有回答。
“有些事情你是管不了的。所以，还是自己多多小心吧。另外我要提醒你，小心身边的人。”说完，姚纲扭过头，向厨房走去。
走到门口，他却停了下来，背对着姚靖言说：“钱护士是个好人，希望她能吉人自有天相吧。”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看着他近乎完全失控的样子，孟奇瑞皱了皱眉：“你去干什么了？怎么不好好看着她？”他指了指床上浑身插满仪器的钱思齐，质问道。
“我走之前叫周姐守在这里的……她人呢？”沈明哲四处张望着，却没有看到周丽的身影。
“我是问你去干什么了？”孟奇瑞德语气忽然严肃起来。
沈明哲立刻沉默了下来，阴郁地看着孟奇瑞。
“为什么要打草惊蛇？你知道这样做会给侦破带来多大的障碍吗？”孟奇瑞厉声问。
“孟队，既然你把这个案子交给了我，那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侦破的。我相信这个失误可以达到敲山震虎的效果。”沈明哲想了一会儿，道。
这次轮到孟奇瑞沉默了，因为对于这个案子，他显然暗中也做了些调查，所以仔细想了一下，觉得沈明哲也许说得有道理。
就在二人刚刚陷入沉思时，忽然楼道内传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伴随着这令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门咣当一下被推开了，一个与钱思齐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泪流满面地冲了进来，沈孟二人愣了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人不是钱穆美，还能是谁呢？
钱穆美跑到妹妹的病床前，扑通一下跪倒在地，断断续续地自言自语道：“都是我害了你……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对不对？你起来告诉姐姐，是不是？！”
这时周丽满面歉意地走上前来：“对不起，我没拉住她。”
孟奇瑞摆了摆手，走上前扶起钱穆美，试探性地问：“你说的那个他，是姚静言还是……”
“是楚梁！一定是他！思齐你快起来告诉我，是不是他？！”钱穆美的视线一直都未离开过病床，依旧自言自语着，似乎丝毫没有注意到孟奇瑞的存在。
“她受得刺激太大了。”周丽走上前小声道：“我先叫护士给她打一针吧。”
“她们家还有其他人吗？”
“有啊，就是楚董，他人可好了，也不知道钱穆美怎么了，受了刺激也不能胡说八道阿，真是离谱。”说话间，几个护士已经给钱穆美注射了镇定剂，没过多久她便睡了过去。
病房内重新恢复了宁静。
沈孟二人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相互会意。
——
到了傍晚，稍稍回暖的天气再次如同掉进了冰窖。窗外虽然没有雨雪，但冰冷的寒气使得窗户上一片雾气。
姚靖言躺在沙发上，手里把玩着一面小鼓。那个已经年代久远的小孩玩具，被他握在手中摇来摇去，那咕噜咕噜的声音似乎在向他诉说着什么，他的双眼直勾勾地望着鼓上面的那个字：语。
这时，门外传来了钥匙孔的声音，姚靖言立刻将小鼓藏在了身后。
姚纲提着几个塑料袋，推门走了进来，看到儿子坐在沙发上发呆，便有些僵硬地笑了笑。
“爸，你去干什么了？”姚靖言死死地盯着父亲的双眼，另对方无法回避。
姚纲把手里的塑料袋一举：“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家里都没肉了。”他一边说一边换好了拖鞋：“你什么时候起床的？”
“不到中午。”姚靖言不动声色地道。
姚纲愣了一下，随后说：“我还以为你刚起床呢……”
“是不是我要现在还不起的话，你就干脆不用特地去超市买这些东西来搪塞我了？”姚靖言忽然说。
他这句话显然将父亲打了个措手不及，姚纲愣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挤出笑脸：“你说什么呢，什么搪塞不搪塞的？”
“去超市去了一整天是吗？”姚靖言一针见血地说道。
“我出去散步以后才去的超市，难道这也要向你汇报吗？”姚纲的语气带了些愤怒。
“那我问你，这是什么？”姚靖言将那面小鼓拿到了父亲面前。
“你……”姚纲一惊，想伸出手一把夺过它，可姚靖言飞快地往后一闪，躲过了父亲的手。
“这同样的东西我也有，不过上面的字，不是语，而是言。爸，我想最近我的状况你不会一点也不知道吧？它来找过我的，还不止一次地折磨着我，现在我终于慢慢知道，这面鼓才是属于我的，对不对？而且真正属于我的地方也并不是这个家，而是……”姚靖言没有把话说完，而是从沙发缝里拿出了几页纸，那是二十多年前的出生证明。
姚纲眼前一黑，他没想到姚靖言会那么快便知道了一切。
“我真正属于的地方是蓝国医院……”
“不要再说了！你到底为什么要调查这些！为什么要翻我的东西！”姚纲的老泪纵横地吼道，过去种种心痛的回忆瞬间占据了脑海。
“我知道随便看您的东西不对，也明白这些原本是您想要封存的记忆，可是，爸，您知道吗，有些事情是逃避不了的，我又何尝不想留在这个世界，可是它并不属于我。爸，对不起。
今天沈警官来过了，钱护士又出事了，现在危在旦夕，他怀疑这跟您有关，我忽然觉得这一切似乎都是因我而起，我真的不希望这些事情跟您有什么关系，爸，告诉我，您今天是不是去了蓝国医院？
望着儿子泪汪汪的双眼，姚纲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钱护士是您害的吗？”
这回，姚纲想都没想，坚定地摇了摇头。
“那我能不能再问您，之前死的那些人，也都跟您没有任何关系，对不对？”姚靖言满怀期待地望着父亲，等待着他肯定地答复。此时，他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确定父亲是无辜的。
然而，姚纲这次却没有点头。
当然也没有摇头。
他看着儿子那张充满希望的脸逐渐瓦解，泪水终于忍不住流满脸颊。
“靖言，不，靖语。这里面的事情十分复杂，爸一句两句真的说不清楚。你记住，这一切的一切绝没有那么简单，也许有一天你知道了真相，到了那时，只希望你不要恨爸爸，好吗？”
姚靖言没有回答。
“有些事情你是管不了的。所以，还是自己多多小心吧。另外我要提醒你，小心身边的人。”说完，姚纲扭过头，向厨房走去。
走到门口，他却停了下来，背对着姚靖言说：“钱护士是个好人，希望她能吉人自有天相吧。”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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