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次回头了。
小林知道自己似乎过于疑神疑鬼，但也许只有这样才得以掩饰内心的慌张。在第N次确认无人跟在身后的情况下，他将大衣扣子紧了紧，继续以平稳的步伐往前走去。
这时，忽然感觉到口袋里有微微的震动声。
小林再次停了下来，掏出手机，原本只是不经意地朝闪烁着蓝光的屏幕上看去，谁知这一看，他立刻魂飞魄散，将手机丢出了几米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手机依旧来回翻滚着，在并不明亮的路灯衬托下，那诡异的蓝色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喂……”小林爬了过去，颤抖着捡起了手机，不知出于何等心理，还是接听了来电。
“……”没人说话，话筒那头，听到的只有沉重的喘息声。
“喂？陈医生？你别吓我，我……”小林颤颤巍巍地说，上下牙已经开始打颤。
“呵呵呵……”那头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小林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他紧握着手机，那力度几乎要将机身捏碎。
“为什么……要害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林惨叫一声，再次将手机扔了出去，但一不小心碰到了扩音器，那低沉的声音直接通过周围寒冷的空气灌入了他的耳朵：“你说……你说……”那声音像个无底洞，又仿佛带着回声，使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他……我真的是被逼的……他给我钱，让我告诉他您的行踪，还有您办公室和抽屉的钥匙……其余的，我就什么都没做了，真的！陈医生……难道……您是他们害死的吗……难道……真是这样吗……”小林说着说着忽然泣不成声，他依旧坐在地上，将头埋到了臂弯里。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射过来，小林用手挡着那刺眼的光亮，小心翼翼地朝前望去。
是一辆摩托车，它停在了自己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一个似乎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沈明哲。
小林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起来吧，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明哲走上前，伸出手将小林拉了起来。
“是你……”小林惊道。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从实招来吧。”沈明哲说。
“可是……那明明是陈医生的声音……”小林还是不能相信方才的声音竟然是沈明哲学出来的。
沈明哲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喇叭：“这本来是种变声玩具，没想到在这会儿派上用场了。不过当然，是我一个同事在陈国栋的办公室给你打的电话，你说快要离开这座城市，那我估计你现在不是在家就是会在火车站附近订票，果不其然，我一路找过来，就在这里发现了你。于是，便通知我的同事给你打电话，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你先说说，到底为什么要出卖陈医生？他不是带你不薄吗？”沈明哲的口气严厉了许多。
“首先……你相信我……我不是为了钱，那人很厉害，说我要是不帮他的忙，到时候他会毁了这个诊所，杀掉我们两个……况且，他说这个小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
“这种鬼话你也信！？”沈明哲十分无奈。
“不……你要是看到他的样子，就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看起来完全像是有能力做得出那种事的人……”小林有些恐惧地说。
沈明哲心里一动，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姚纲？可是，如果是的话，姚纲确实能带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可是，能力方面……他倒是不敢肯定。
能把小林吓到的，应该是黑社会的那种人。
“到底是谁？年纪大不大？”
“是这样的，第一次来的是个小伙子，我以为他找陈医生，但他说找我有事谈，我问他是谁，他自称是姚靖言的朋友，我当时就有些奇怪，我跟姚靖言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找我？但我还是跟过去了，后来他把我叫到了一个餐厅的包房，特别高级的那种，我一进去就吓傻了，里面黑漆漆的，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背对着我，先是把我的底全掀了出来，就连陈医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后来……就让我给他办公室和陈医生抽屉的钥匙，并且叫我提供陈医生的时间表。”
“那男的大概几岁？”
“听不出来，他好像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但是听起来估计怎么也得三四十了，至少绝不会跟我差不多大。
沈明哲歪着头想了想，听小林的形容，他越来越觉得那人不像是姚纲了。难道，他的第六感是正确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从某种程度来说，要么可以一网打尽，要么连自己的命一起赔上。
这是一场赌博。
“我当时以为是陈医生招惹上了什么仇人，本来想提醒他注意，可是没想到那么快就……”
“所以陈国栋死之前接到的那通神秘电话的时候你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沈明哲分析道。
小林点了点头：“我发誓，如果我一开始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我绝对不会像他们提供任何资料的。
“现在觉悟，是不是晚了点？你私自将单位要是交给别人，属于一种监守自盗行为，我有权逮捕你。”沈明哲说。
“我心服口服。本来我就应该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只希望陈医生在天之灵不要对我太失望。”小林回答。
“走吧。”沈明哲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上了摩托车，却并没有使用手铐。
“沈警官。我刚想起了两件事，也许是你们没注意到的。”
“说。”
“第一，那第一次来找我的小伙子说认识姚靖言，我觉得那里面可能有事，不然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认识姚靖言，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他是不是有道上的朋友，原本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人不简单。第二，陈医生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有记病例的习惯，业余时间他常会拿着病历研究，并随笔记下一些想法。但是，刚才我走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姚靖言的病历了。”
“什么？”沈明哲一愣，这可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怀疑，可能是那个神秘人拿走了，他向我索要办公室和抽屉的钥匙，大概就是干这个用的。”小林说。
的确，这两条小林分析的都很有道理。目前可以暂时放下姚信凯的事情，去调查一下关于姚靖言那个“朋友”，以及病例的线索。凶手这么做无疑是想使他视觉混乱，但却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使他找到了另外一条线索。
“真不愧是陈医生的助手。”沈明哲将手搭在了小林的肩膀上。但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的胆子太小了。”
——
深夜。
噩梦，如期而至。
姚靖言喘着粗气，一身冷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深深地吐了口气，确认梦已经醒了。
刚才的梦，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似乎每个梦都带有连续性，就好像收看电视剧一样。
那个年轻的男人，似乎也并非头一次在梦中出现。他是谁？是自己以前的朋友？不，可能是以前的自己的朋友。换句话说，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它的。
越想越乱。于是，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却依旧辗转难眠。梦中，他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在跟那个年轻人笑吟吟地做着什么交易。
他将那信封递给了那个年轻人，结果了他手中同样厚的纸袋。打开看，是钞票。
令人心动的钞票。
那个年轻人是谁？为何如此面熟，却又如此陌生？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真正的姚靖言的灵魂也会同时浮出脑海？
“那是我的朋友，小雄。高中起就认识了。你当然不认识他。因为他是我，姚靖言的朋友。而你，你是姚靖语，本应该待在玻璃瓶里的那个孤独的灵魂！”他的脑中再次响起了那个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成了回音，一遍又一遍地萦绕在他的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闭嘴！”终于，姚靖言一挥手臂，将床头柜上的玻璃瓶打掉在地。
“没事吧？”门这时被推开了，姚纲满怀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不知是因为玻璃摔碎的声音，还是父亲的出现，它，又再次消失了。留下的，只有自己一头的冷汗，和满地的玻璃碎片。
“好好休息。”面无表情地拿来了扫帚和簸箕，清理了地上的碎片。
父亲走后，姚靖言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没想到，很快就进入了沉睡状态。
姚纲背对着儿子的房门，嘴里喃喃地念着：“孩子，放过他吧……”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小林知道自己似乎过于疑神疑鬼，但也许只有这样才得以掩饰内心的慌张。在第N次确认无人跟在身后的情况下，他将大衣扣子紧了紧，继续以平稳的步伐往前走去。
这时，忽然感觉到口袋里有微微的震动声。
小林再次停了下来，掏出手机，原本只是不经意地朝闪烁着蓝光的屏幕上看去，谁知这一看，他立刻魂飞魄散，将手机丢出了几米远，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
手机依旧来回翻滚着，在并不明亮的路灯衬托下，那诡异的蓝色照亮了周围的黑暗。
“喂……”小林爬了过去，颤抖着捡起了手机，不知出于何等心理，还是接听了来电。
“……”没人说话，话筒那头，听到的只有沉重的喘息声。
“喂？陈医生？你别吓我，我……”小林颤颤巍巍地说，上下牙已经开始打颤。
“呵呵呵……”那头传来了低沉的笑声。
小林已经被吓得六神无主，他紧握着手机，那力度几乎要将机身捏碎。
“为什么……要害我……”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小林惨叫一声，再次将手机扔了出去，但一不小心碰到了扩音器，那低沉的声音直接通过周围寒冷的空气灌入了他的耳朵：“你说……你说……”那声音像个无底洞，又仿佛带着回声，使人听起来不寒而栗。
“真的不是我……是他……是他……我真的是被逼的……他给我钱，让我告诉他您的行踪，还有您办公室和抽屉的钥匙……其余的，我就什么都没做了，真的！陈医生……难道……您是他们害死的吗……难道……真是这样吗……”小林说着说着忽然泣不成声，他依旧坐在地上，将头埋到了臂弯里。
与此同时，一道白光射过来，小林用手挡着那刺眼的光亮，小心翼翼地朝前望去。
是一辆摩托车，它停在了自己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一个似乎不该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人：沈明哲。
小林张大了嘴，惊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起来吧，把话说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做。”沈明哲走上前，伸出手将小林拉了起来。
“是你……”小林惊道。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从实招来吧。”沈明哲说。
“可是……那明明是陈医生的声音……”小林还是不能相信方才的声音竟然是沈明哲学出来的。
沈明哲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喇叭：“这本来是种变声玩具，没想到在这会儿派上用场了。不过当然，是我一个同事在陈国栋的办公室给你打的电话，你说快要离开这座城市，那我估计你现在不是在家就是会在火车站附近订票，果不其然，我一路找过来，就在这里发现了你。于是，便通知我的同事给你打电话，接下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可是，你为什么会怀疑我？”
“你先说说，到底为什么要出卖陈医生？他不是带你不薄吗？”沈明哲的口气严厉了许多。
“首先……你相信我……我不是为了钱，那人很厉害，说我要是不帮他的忙，到时候他会毁了这个诊所，杀掉我们两个……况且，他说这个小忙对于我来说根本就是举手之劳……”
“这种鬼话你也信！？”沈明哲十分无奈。
“不……你要是看到他的样子，就会不由自主地相信他的话，因为他看起来完全像是有能力做得出那种事的人……”小林有些恐惧地说。
沈明哲心里一动，他说的到底是不是姚纲？可是，如果是的话，姚纲确实能带给人一种恐惧的感觉，可是，能力方面……他倒是不敢肯定。
能把小林吓到的，应该是黑社会的那种人。
“到底是谁？年纪大不大？”
“是这样的，第一次来的是个小伙子，我以为他找陈医生，但他说找我有事谈，我问他是谁，他自称是姚靖言的朋友，我当时就有些奇怪，我跟姚靖言又不认识，他为什么要找我？但我还是跟过去了，后来他把我叫到了一个餐厅的包房，特别高级的那种，我一进去就吓傻了，里面黑漆漆的，有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子背对着我，先是把我的底全掀了出来，就连陈医生的一切他都知道。后来……就让我给他办公室和陈医生抽屉的钥匙，并且叫我提供陈医生的时间表。”
“那男的大概几岁？”
“听不出来，他好像故意压低声音说话，但是听起来估计怎么也得三四十了，至少绝不会跟我差不多大。
沈明哲歪着头想了想，听小林的形容，他越来越觉得那人不像是姚纲了。难道，他的第六感是正确的，背后还藏着一个人，并且那个人已经开始行动了？如果真的是这样，从某种程度来说，要么可以一网打尽，要么连自己的命一起赔上。
这是一场赌博。
“我当时以为是陈医生招惹上了什么仇人，本来想提醒他注意，可是没想到那么快就……”
“所以陈国栋死之前接到的那通神秘电话的时候你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沈明哲分析道。
小林点了点头：“我发誓，如果我一开始知道是这个结果的话，我绝对不会像他们提供任何资料的。
“现在觉悟，是不是晚了点？你私自将单位要是交给别人，属于一种监守自盗行为，我有权逮捕你。”沈明哲说。
“我心服口服。本来我就应该为这件事情付出代价，只希望陈医生在天之灵不要对我太失望。”小林回答。
“走吧。”沈明哲抓着他的胳膊将他拉上了摩托车，却并没有使用手铐。
“沈警官。我刚想起了两件事，也许是你们没注意到的。”
“说。”
“第一，那第一次来找我的小伙子说认识姚靖言，我觉得那里面可能有事，不然他们不会无缘无故地说认识姚靖言，你可以去打听一下，他是不是有道上的朋友，原本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人不简单。第二，陈医生在给病人看病的时候有记病例的习惯，业余时间他常会拿着病历研究，并随笔记下一些想法。但是，刚才我走的时候却怎么都找不到姚靖言的病历了。”
“什么？”沈明哲一愣，这可是一条非常重要的线索。
“我怀疑，可能是那个神秘人拿走了，他向我索要办公室和抽屉的钥匙，大概就是干这个用的。”小林说。
的确，这两条小林分析的都很有道理。目前可以暂时放下姚信凯的事情，去调查一下关于姚靖言那个“朋友”，以及病例的线索。凶手这么做无疑是想使他视觉混乱，但却没想到这样一来反倒使他找到了另外一条线索。
“真不愧是陈医生的助手。”沈明哲将手搭在了小林的肩膀上。但随即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你的胆子太小了。”
——
深夜。
噩梦，如期而至。
姚靖言喘着粗气，一身冷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掐了掐自己的手臂，才深深地吐了口气，确认梦已经醒了。
刚才的梦，也不是第一次做了。他似乎每个梦都带有连续性，就好像收看电视剧一样。
那个年轻的男人，似乎也并非头一次在梦中出现。他是谁？是自己以前的朋友？不，可能是以前的自己的朋友。换句话说，并不是他的朋友，而是它的。
越想越乱。于是，他重新躺回了床上，却依旧辗转难眠。梦中，他拿着一个厚厚的牛皮信封，在跟那个年轻人笑吟吟地做着什么交易。
他将那信封递给了那个年轻人，结果了他手中同样厚的纸袋。打开看，是钞票。
令人心动的钞票。
那个年轻人是谁？为何如此面熟，却又如此陌生？为什么只要一想到他，真正的姚靖言的灵魂也会同时浮出脑海？
“那是我的朋友，小雄。高中起就认识了。你当然不认识他。因为他是我，姚靖言的朋友。而你，你是姚靖语，本应该待在玻璃瓶里的那个孤独的灵魂！”他的脑中再次响起了那个最不愿听到的声音。
那声音成了回音，一遍又一遍地萦绕在他的耳畔，久久挥之不去。
“闭嘴！”终于，姚靖言一挥手臂，将床头柜上的玻璃瓶打掉在地。
“没事吧？”门这时被推开了，姚纲满怀关切地看着他。
“没事……”不知是因为玻璃摔碎的声音，还是父亲的出现，它，又再次消失了。留下的，只有自己一头的冷汗，和满地的玻璃碎片。
“好好休息。”面无表情地拿来了扫帚和簸箕，清理了地上的碎片。
父亲走后，姚靖言本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没想到，很快就进入了沉睡状态。
姚纲背对着儿子的房门，嘴里喃喃地念着：“孩子，放过他吧……”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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