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挂下电话，姚靖言搓了搓手，准备轻装上阵。虽说他知道这个时候回到公司，势必会招来一些议论，但想一想，这些问题是自己迟早要面对的。就如同当初柳琴和刘义的事件一样。姚靖言现在深刻地体会到了柳琴当时的那番无助。
昨天一觉醒来，沈明哲打开门，柳琴便走了进来，显然她已在门外守候多时。姚靖言知道，自己会很快出来，但却没想到会如此迅速。他简单地收了下东西，与沈明哲说了再见，便同柳琴离开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柳琴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喜悦。
姚靖言的心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酸痛酸痛的。柳琴对他很在乎，这是他早就意识到的事情，但这次带给他的震撼却尤为深刻。柳琴为他找心理医生治病，又想办法把他弄出去，这一切姚靖言都看在了眼里。然而马上就要回到公司，原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钱穆美这个人。
他想到那天凌晨自己忽然接到父亲电话，却莫名其妙地发现在钱穆美家，也想起了后来亲眼看到柳琴那心碎的眼泪。现在柳琴的样子越是满足，他便越是心痛。
一定是它搞的鬼。姚靖言想到。他想起那天它与自己的对话，如果真的是他抢了它的身躯，那么，他会还给它。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柳琴要怎么办？它并不爱柳琴，也许它爱的是钱穆美。现在，他终于渐渐地了解到，也许自己并不是姚靖言，它才是真正的姚靖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每次发病的时候出了头痛欲裂，身体也会感到一种被化学物质浸泡腐蚀的痛楚，难道说，自己真的是泡在福尔马林里那具婴儿尸体的灵魂？
对。姚靖言忽然惨痛地意识到，也许他就是。只是灵魂出窍，占据了姚靖言的身体。因为，并没有人告诉他，福尔马林里面泡着一个婴儿。他意识到是迟早的事情，因为也许有一天他的灵魂会自动回归。
是我灵魂出窍了？
我才是它，姚靖语。而它就是他，姚靖言？
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又开始有些轻微地头痛。
“怎么了？是不是忘了吃药？”柳琴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两粒塞到了姚靖言的嘴里。
姚靖言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可能会忘了吃药，以后我也随身带一瓶，这样的话如果你忘了的话我这里还有。对了，你以后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去单位的话让姚叔叔送你，下班我会跟你一起到楼下看着你上去。”柳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你有这么怕我爸？”姚靖言沉默了一会儿，道。
“呃……不是怕，我感觉他并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我爸爸他就是这样的人……性格比较古怪，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姚靖言安慰道。其实他心里明白，不仅仅是柳琴，就连自己对父亲也有些畏惧，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他想起前两天，沈明哲还像他打听起姚纲的事情。虽说只是随口问两句，但姚靖言总感觉，沈明哲似乎想从中知道些什么。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家门口，姚纲早已等在楼下。
“进来吧。”姚纲仿佛没有看到柳琴，看着姚靖言说道。
姚靖言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柳琴也带进去坐一坐。但他看了看父亲，他已经转身朝楼内走去，并没有留客的意思。
“那你快上去吧，大冷天的你爸在楼下等这么久了，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单位见。”柳琴立刻说道。
“哦好的……”姚靖言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柳琴这句话，他真不是该如何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回到家，姚纲没有多说什么，给儿子做了顿大餐，二人吃完，姚靖言便回房间去了。
今天一早，他接到了柳琴的电话，提醒他不要迟到。刚挂下电话，姚靖言发现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爸，早。”姚靖言说。
“我送你去吧。”
“好的。”
吃过早饭，他们便上路了。最近也不知为什么，姚纲变得越来越沉默。姚靖言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爸，你讨厌柳琴吗？”快到公司的时候，姚靖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一点也不讨厌她，相反的，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很重情义。”姚纲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问。我只是想你明白一件事，以咱们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姚纲客观地回答，显然地，此时他已经慎重地考虑过。
“可是……”
“人家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咱们跟她显然是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舍得委屈她吗？”姚纲语重心长地说：“靖言啊，不是我不为你着想，你要知道，就算她现在对你死心塌地，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两个人差距太大，而且你的身体状况她无法接受，到时候跟你提出分手，你承受得起吗？我可以看出来你很喜欢人家，但是你现在越喜欢，以后伤得就越深。这个道理你明白吗？”姚纲把手搭在了姚靖言的肩膀上。
姚靖言沉默不语，他明白，一向寡言的父亲今天忽然说了这么多，是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过的。他这番话很有道理，对双方也都好。
但是，姚靖言还是舍不得放弃。
“爸，我想追求我自己的爱情，我的病，我会努力治好的。”姚靖言坚定地说。
“哎……”姚纲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非要试试看的话，那我不会拦着你。”对于儿子姚纲一向都很民主，他不会像其他家长一样硬逼着孩子去做些什么。
“到了，快进去吧。”姚纲停下了。
姚靖言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站在了公司门口。他朝父亲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姚靖言一进门便引来了许多同事的侧目，有些人冲他礼节性地笑了笑，便走了过去，姚靖言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着许多议论的声音。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柳琴带着甜蜜地微笑，迎接着他。
——
姚纲冲着天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昌河。
其实他明白，自己这样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恋爱中的年轻人是盲目无知的，亦如自己当年一样。姚靖言是自己的儿子，那番倔强跟年轻时的自己很像，姚纲明白的。他又何尝不想成全这对有情人呢？只是……姚纲不希望那个女孩子也被卷入这场恩怨当中。
也许，应该找柳琴谈谈？
姚纲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无意中望了一下楼顶，忽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楚梁？！
姚纲立刻使劲眨了眨眼睛，却发现那张脸又不见了。是他的错觉吗？也许吧。姚纲自嘲道。对于仇人，他总是这样的敏感。想到刘义的死，姚纲越来越觉得，这也许就是老天爷安排的，所谓的另一种形式的偿命。只是，他让刘义多活了这么多年才遭受报应。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那份想找柳琴单独谈谈的想法越加强烈。
然而，姚纲却忽略了，此时在昌河大楼的某一层，楚梁正用阴森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有些佝偻的背影……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昨天一觉醒来，沈明哲打开门，柳琴便走了进来，显然她已在门外守候多时。姚靖言知道，自己会很快出来，但却没想到会如此迅速。他简单地收了下东西，与沈明哲说了再见，便同柳琴离开了。他可以清楚地看到，柳琴脸上那难以掩饰的喜悦。
姚靖言的心却不知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酸痛酸痛的。柳琴对他很在乎，这是他早就意识到的事情，但这次带给他的震撼却尤为深刻。柳琴为他找心理医生治病，又想办法把他弄出去，这一切姚靖言都看在了眼里。然而马上就要回到公司，原本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可是他却在这个时候莫名其妙地想到了钱穆美这个人。
他想到那天凌晨自己忽然接到父亲电话，却莫名其妙地发现在钱穆美家，也想起了后来亲眼看到柳琴那心碎的眼泪。现在柳琴的样子越是满足，他便越是心痛。
一定是它搞的鬼。姚靖言想到。他想起那天它与自己的对话，如果真的是他抢了它的身躯，那么，他会还给它。只是，如果这样的话，柳琴要怎么办？它并不爱柳琴，也许它爱的是钱穆美。现在，他终于渐渐地了解到，也许自己并不是姚靖言，它才是真正的姚靖言。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每次发病的时候出了头痛欲裂，身体也会感到一种被化学物质浸泡腐蚀的痛楚，难道说，自己真的是泡在福尔马林里那具婴儿尸体的灵魂？
对。姚靖言忽然惨痛地意识到，也许他就是。只是灵魂出窍，占据了姚靖言的身体。因为，并没有人告诉他，福尔马林里面泡着一个婴儿。他意识到是迟早的事情，因为也许有一天他的灵魂会自动回归。
是我灵魂出窍了？
我才是它，姚靖语。而它就是他，姚靖言？
痛苦地闭上眼睛，他又开始有些轻微地头痛。
“怎么了？是不是忘了吃药？”柳琴见状立刻从口袋里拿出药瓶，倒出两粒塞到了姚靖言的嘴里。
姚靖言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我知道你这两天心情不好，可能会忘了吃药，以后我也随身带一瓶，这样的话如果你忘了的话我这里还有。对了，你以后尽量不要单独行动，去单位的话让姚叔叔送你，下班我会跟你一起到楼下看着你上去。”柳琴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停顿了一下。
“你有这么怕我爸？”姚靖言沉默了一会儿，道。
“呃……不是怕，我感觉他并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我爸爸他就是这样的人……性格比较古怪，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姚靖言安慰道。其实他心里明白，不仅仅是柳琴，就连自己对父亲也有些畏惧，说不上是什么原因。
他想起前两天，沈明哲还像他打听起姚纲的事情。虽说只是随口问两句，但姚靖言总感觉，沈明哲似乎想从中知道些什么。
很快二人便走到了家门口，姚纲早已等在楼下。
“进来吧。”姚纲仿佛没有看到柳琴，看着姚靖言说道。
姚靖言还站在原地，似乎在犹豫要不要把柳琴也带进去坐一坐。但他看了看父亲，他已经转身朝楼内走去，并没有留客的意思。
“那你快上去吧，大冷天的你爸在楼下等这么久了，我先走了，你回去好好调整一下。明天单位见。”柳琴立刻说道。
“哦好的……”姚靖言忽然觉得很对不起她，如果不是柳琴这句话，他真不是该如何结束这尴尬的场面。
回到家，姚纲没有多说什么，给儿子做了顿大餐，二人吃完，姚靖言便回房间去了。
今天一早，他接到了柳琴的电话，提醒他不要迟到。刚挂下电话，姚靖言发现父亲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爸，早。”姚靖言说。
“我送你去吧。”
“好的。”
吃过早饭，他们便上路了。最近也不知为什么，姚纲变得越来越沉默。姚靖言并不知发生了什么。
“爸，你讨厌柳琴吗？”快到公司的时候，姚靖言终于忍不住开口了。
“我一点也不讨厌她，相反的，我觉得这个女孩子很重情义。”姚纲不假思索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
“我早知道你会这么问。我只是想你明白一件事，以咱们现在的情况，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的。”姚纲客观地回答，显然地，此时他已经慎重地考虑过。
“可是……”
“人家一看就是千金大小姐，咱们跟她显然是门不当户不对，更何况你现在的身体状况，你舍得委屈她吗？”姚纲语重心长地说：“靖言啊，不是我不为你着想，你要知道，就算她现在对你死心塌地，如果有一天她发现两个人差距太大，而且你的身体状况她无法接受，到时候跟你提出分手，你承受得起吗？我可以看出来你很喜欢人家，但是你现在越喜欢，以后伤得就越深。这个道理你明白吗？”姚纲把手搭在了姚靖言的肩膀上。
姚靖言沉默不语，他明白，一向寡言的父亲今天忽然说了这么多，是完全站在自己的角度上考虑过的。他这番话很有道理，对双方也都好。
但是，姚靖言还是舍不得放弃。
“爸，我想追求我自己的爱情，我的病，我会努力治好的。”姚靖言坚定地说。
“哎……”姚纲叹了口气：“该说的我都说了，如果你非要试试看的话，那我不会拦着你。”对于儿子姚纲一向都很民主，他不会像其他家长一样硬逼着孩子去做些什么。
“到了，快进去吧。”姚纲停下了。
姚靖言这才意识到，现在自己已经站在了公司门口。他朝父亲挥了挥手，快步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姚靖言一进门便引来了许多同事的侧目，有些人冲他礼节性地笑了笑，便走了过去，姚靖言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背后有着许多议论的声音。
不过，他已经不在乎了。
在几米开外的地方，柳琴带着甜蜜地微笑，迎接着他。
——
姚纲冲着天空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昌河。
其实他明白，自己这样说根本没有任何效果。恋爱中的年轻人是盲目无知的，亦如自己当年一样。姚靖言是自己的儿子，那番倔强跟年轻时的自己很像，姚纲明白的。他又何尝不想成全这对有情人呢？只是……姚纲不希望那个女孩子也被卷入这场恩怨当中。
也许，应该找柳琴谈谈？
姚纲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无意中望了一下楼顶，忽然发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楚梁？！
姚纲立刻使劲眨了眨眼睛，却发现那张脸又不见了。是他的错觉吗？也许吧。姚纲自嘲道。对于仇人，他总是这样的敏感。想到刘义的死，姚纲越来越觉得，这也许就是老天爷安排的，所谓的另一种形式的偿命。只是，他让刘义多活了这么多年才遭受报应。
他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着，那份想找柳琴单独谈谈的想法越加强烈。
然而，姚纲却忽略了，此时在昌河大楼的某一层，楚梁正用阴森的目光注视着他那有些佝偻的背影……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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