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花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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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喜儿替提着灯笼走在前边,柳嫣随后。穿过西厢的花园,这路柳嫣越走越熟悉,柳嫣想,这不是自己找夕时的路吗?难道……夕住的地儿就是东厢,那夕是?一系列的问题从脑袋里冒了出来,柳嫣才想起自己更本不知道夕到底是谁,这么多年也没问过,夕也没说,只是把他当成个哥哥亲着呢。因为那种莫名的熟悉感,一亲就亲了十年。

    远远的,柳嫣就看见了那熟悉的亭子,亭子里熟悉的案板,熟悉的画笔和熟悉的人,不同的是亭子里多了自己的母亲。快要走近时,柳嫣叫喜儿熄了灯,尔后谴了回去,自己独自靠了过去,隐约能听见说话声。“请你离开好吗?我不想发脾气,虽然我知道……没有你,也会有另一个女人来代替我的母亲,可是这不代表你就可以被原谅,至少我的母亲是因为你的出现,日日寡欢,抑郁成疾而离开的。所以,请你别再说了,我是不会原谅你和那老头的,麻烦你离开我母亲的地方。”柳嫣一字一句听得真切,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细语道:“他的母亲……是因为我的母亲而故?那他就是苏芙的儿子,我的哥哥?亲哥哥?”柳嫣一时无措,呆站在那儿。“小荀,你恨我也别恨你的父亲,他是爱你的,你们是血浓于水的至亲,你这样太伤他的心了”如月苦口婆心,“上一辈的事与下一辈无关,你母亲和父亲事不会碍着你爱自己的父亲呀。”柳荀收了画笔,清了案板,准备离开,便道:“你懂对于一个十多岁的孩童来说,明明可以享受单纯的豆蔻年华,明明可以在母亲的温存中长大,可是他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背弃了自己的母亲,他目睹了自己的母亲在抑郁中的生命一天天消亡,小小的身躯叫他如何承受失去至亲的痛,这又有谁想过呢?对于他来说,他又做错了什么,才让上天要剥夺他的一切美好?够了……你觉得你有任何立场来跟我说话么?请你马上离开,这里不是你来的地方。”柳荀有些忿忿,表情依旧冰冷淡漠,不过似乎失去了些耐性,平日儒雅的他也焦躁地挥着手催赶柳嫣的母亲。柳嫣躲在亭子的阶梯旁,看着失了常的夕格外心疼,也更担心自己的母亲。“小荀……”如月正要说什么,可是这时的如月因为柳荀催赶,退到了台阶的边缘,一时没站稳,晃晃悠悠地失去了重心,就快跌下,柳嫣一个快步上前扶住她的母亲。如月失了魂地叫了声“九儿”。

    柳荀看着柳嫣,有些愕然。“九儿”柳荀望着柳嫣,“我怎么没想到呢?你是他和她的女儿,九儿,我怎么把你这名给忘了呢?”错愕道,“荒唐……太荒唐了,老天爷又跟我开了个这么大的玩笑,呵呵……(冷笑)真可笑,九儿?你是我的妹妹……我是你的哥哥。”说完,一扫石桌上的的画卷笔墨,披着哀伤的背影,离开了夜色下的幽亭。他没听见,身后柳嫣已泣不成声。

    一眨眼,半月过去,柳嫣日日坐于幽亭,等着夕,夕不曾来过,可柳嫣米水不闻多日,让柳老爷和如月异常担心。任性活泼的柳嫣变得很安静,连她的发小贴身丫鬟喜儿也慌了。这一日,天骤变,乌云密集,大雨倾盆。独自坐在幽亭的柳嫣,看着闪电,听着雷鸣,想着往日亭中的嬉笑打闹,泪涌心头,鼻子一酸,伤心地哭了起来。雷鱼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九儿”。

    柳嫣抬起头,望见了一张白净的面容,淡雅的微笑,那是夕……依然俊秀的面庞可是却消廋了许多,苍白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他缓缓地从石柱后走来。其实,这半月,夕一直都在风来亭,只是躲了起来,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九儿,他还不能相信,还不能接受,以哥哥的身份出现在九儿面前,所以就一直静静地陪着九儿,直到今夜,他看见九儿哭得太伤心,慌了的他没多想就走了出来,急着安慰他这十年来最疼爱的人,这十年来一直陪着他的人。

    “夕……”柳嫣呜咽着喊了一声,便拥上去抱住了柳荀,然后肆无忌惮地在那个熟悉的怀里放肆的哭着,这一夜有雨声,雷声,还有九儿的哭声。“我还以为夕再也不理我了……”九儿眼泪婆娑地看着夕“夕怎么可以是我的哥哥,我现在一点也不想要哥哥了,我只想要夕,我爱夕……”

    当柳荀听着九儿稚气未脱的声音说到最后一句时,他的眼神有一瞬间失焦了,他双手紧拥着九儿,生怕九儿消失,然后轻轻地靠在九儿的耳边问:“九儿,你知道你刚才说了什么吗?”九儿只顾哭,好像要把这半月的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想也没想便道:“我说我不要哥哥了。”柳荀苍白的唇轻轻向上勾了一下,道:“不是这句,最后一句?”九儿顿了顿:“我爱…。”话刚出口,夕的唇已经印在了九儿的唇上,九儿愣愣地看着夕低垂的睫毛,脸上一阵红晕,夕那样缠绵,似乎尝到了世间最美的甘露,九儿看着这样的夕,不忍移开。须臾,终于…落在水上的瓣儿被风撂起,夕抚着柳嫣的长发,静静地诉:“九儿,你还记得第一次你见到我时的那幅画吗?”九儿点点头,“那幅画上的忧伤的女子其实是我母亲,我永远也忘不了母亲那绝望的眼神,即使那样地绝望,可母亲对我依然是温柔的,温柔得如水面荡起的波澜那样细腻….”九儿将夕紧皱的眉匀了匀,静静地靠着夕。

    日子淡淡地流逝着,在风来亭的日子是九儿和夕的,九儿温暖的心让夕淡化对他父亲的恨,让夕真正的样子越来越清晰。每天,九儿都会陪伴着夕看着日出日落,夕用他的画笔把九儿的温柔,神伤…皆描画于宣之上,两人就这样达成着这样似有似无的默契,此外似乎就别无他求了。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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