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此情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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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    许问卿觉得自己被狠狠地奴役了,他刚给方沉诊了病,想着估计可以打道回府了。那边又出了幺蛾子,着实让他一个头两个大。

    傅雪芝是割腕自尽的,床边一地的碎瓷片,浓黑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里搀着淡淡药香,加上床上鲜血淋漓的场面,不啻为强烈的感官刺激。

    宫女们虽有些惊慌,总归还是训练有素。不出半刻,傅昭仪已躺在干净的床褥里,腕上也妥帖地包扎好了。

    大量的失血让原本红润的脸苍白如纸,连嘴唇都有些干裂开来。许问卿吩咐宫女给她喂些清水。约摸半个时辰后,她才悠悠转醒。

    傅雪芝在鬼门关走了一遭,捡回了半条命,可面对熟悉的环境,她一点也不觉得庆幸。

    “昭仪娘娘,许某劝您还是不要再自寻短见了。”许问卿小心地拆开她腕上已沾红的纱布,伤口已止住了血,但并未结痂,他给她上了药,又重新包扎好,头也不抬地收拾着,“许某向来自信医术不凡,能起死回生,娘娘再怎么折腾,只要殿下说不让您死,那在下只有遵旨的份。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娘娘自己,还有,就是您腹中的孩子。”

    最后一句话,成功吸引了她的注意:“你是说,它还在?”

    许问卿抬睑,傅雪芝脸色纸白,眸中盈盈泛着水光,他心中一动,明白了她的想法。

    “娘娘好好休息吧!在下告退!”不等她再问什么,许问卿已躬身退出了房间。

    “到底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仔细去找?”皇城的另一边,华贵的宫殿里鸦雀无声,只听得一个男子在厉声暴喝,“再给本殿去找,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一屋子的侍卫如挨了一闷棍,面面相觑,百思不解后便默契地退了出来,独留那男子在发火。

    “殿下,请用茶。”绿衣是西清宫的大宫女,跟随主子多年,头一次看到主子如此生气,甚至失了体统,心下担心,这才端了茶来给主子降火,“殿下稍安勿躁,不过是个人而已,侍卫们一定能找到了。”

    “滚出去。”男子满脸阴霾,冷冷道。

    绿衣甚至不知自己哪里做错了,但她识得分寸,也知现在主子正在气头上,如逆毛的狮子碰不得,只得收了声,悄然退出殿外。

    凤潭此时心中焦躁,家宴之后,他的眼线来报,傅昭仪被太子带走了,到如今已经三天了,仍没有半点动静。沉雪殿的宫女们也都不知道主子的下落,只是如惊弓之鸟般惶惶不可终日。

    三皇子殿下有些慌张,这已是多少年来都不曾出现的感觉了,他甚至有些后悔当初让她去做那引子,害得她现在生死不明。

    落进他手里,怕是没什么好下场了。凤潭的心一缩,狭长的眼黯了下来,现在如何是好?正在着慌时,殿外跑进一个小宫女,怯生生道:“主子,太子殿下遣了人来,请您过去一趟。”

    “知道了。”笼在袖中的手蓦地收紧,凤潭压抑着情绪淡淡回应,“你下去吧!让绿衣进来伺候。”小宫女喏了一声,小心翼翼地出去了。

    凤池在大殿里的院子里摆下一盘棋,他近来醉心于棋艺研究,时常握一卷棋谱琢磨半日。凤潭是宫女所生,自幼便失了生母,由一位娘家荫厚的贵妃抚养,与凤池交往甚少。不管什么时候,他对这位皇兄都是敬而远之。如果不是养母李贵妃膝下无子,一心想让他夺得储君之位,他可能不会与这兄弟有任何交集。

    如今,不得不接触了。

    “潭儿来了?过来坐!”凤池笑着冲来人招手,温煦的表情如平常百姓家的兄长一般,凤潭看他这副表情,心里瞬间起了戒备,犹犹豫豫半天,才拱手作揖:“臣弟凤潭,见过太子殿下!”

    “自家兄弟,不必多礼!”凤池斜睨了一眼他的深色深衣,依旧和煦道,“潭儿,过来坐。陪为兄下盘棋吧!”

    太子年方二十,但已监国八年。早几年德帝身体还算康健,他的工作也并不多,如今皇上已出宫休养多时,大部分国事都由他定夺,日理万机,批阅奏折尚来不及,哪里来的闲空品茗对弈?

    凤潭心中揣度,但又不敢拂逆,只好乖乖坐下,陪兄长作乐。

    “潭儿今年有二十了吧?”凤池执黑子当先,随意落下后状似悠闲地问道。

    凤潭不解其意,只得回“是”。

    “宫里的人伺候得可还舒心?”

    “还不错。”

    “嗯。”凤池的眼盯着棋盘,“怎么不见贵妃娘娘为你张罗门亲事?”

    凤潭一愣,对凤池的意思稍有了解,道:“皇兄尚未娶亲,臣弟岂有先成婚的道理?况且母妃也为臣弟纳了几位如夫人,俱是温柔贤淑,红袖添香的可心人。成亲的事,臣弟还不曾想过。”

    “原来如此。”凤池落下一子,唇角略略勾起,“潭儿,你输了。”

    凤潭怔住,再看棋盘,不过数子,他已被逼入绝境,再难翻身。他棋技尚属一流。但如此状况,岂一个“惨败”了得?凤潭也不执着,浅喟一声:“皇兄棋艺精湛,臣弟自愧不如。”

    “无关棋技,视乎是否用心致志。”凤池懒懒应了,慢慢收着棋子。黑玛瑙棋子一粒粒落进水晶棋盒里,脆响叮咚,本该是悦耳动听,可落在凤潭耳里,却是折磨。

    凤潭就是凤潭,他不比凤池天资聪颖,不比凤池生性冷淡,也比不上凤池的耐力,所以,一盘败局,一句教训,足以击垮他的自制力。

    “皇兄有话,但说无妨,臣弟洗耳恭听。”他忍着颤抖,一字一顿地说道。

    太子瞟了他一眼,眸中闪过一丝轻蔑,他抿着唇,悠然地拣起黑子,一粒粒丢入棋盒中,依旧脆响不绝。

    “潭儿,为兄念你自幼孤苦,一直以来都不曾对你严厉。想着有朝一日父皇若不在了,我们兄弟俩互相扶持,稳住青凤基业。”他娓娓道来,语气蓦地急转,冷厉如冬日山涧,“只是为兄万万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

    凤潭安静地听着,并不言语。

    “凤潭啊凤潭!你怎生得如此糊涂?!”凤池的手重重在棋盘上拍了一下,痛心疾首,“你可知,和皇妃私通,会是什么下场?!”

    凤潭眼皮一跳,但还是故作平静道:“青凤律例,凡私通后宫内人者,剥夺功名爵位,削为平民;重者,斩立决。”

    “你还知道?”凤池语气冰冷,眸光闪烁,“我再问你,涉案宫人当如何处置?”

    “按律,”凤潭顿了一下,眼帘低垂,“当斩。”

    “好一个‘按律当斩’!”凤池蓦地起身,凤眸凌厉得让人不敢直视,“凤潭啊凤潭,枉你熟读律典,怎么就不知律法无情?”

    “臣弟知道。”凤潭已失了所有的镇静自持,颓然跪在地上,凤池看着向来乖巧到被人利用的弟弟,心下有一丝不忍。

    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竟有了这样的妇人之仁?凤池自问,却没有确切的答案,也许从遇到沉儿开始,他就开始向往这样的兄弟情深了吧?

    李贵妃膝下无子,但为人贪婪,自是不会满足于只做贵妃,德帝本就很少宠幸妃嫔,子息不多,凤潭的母亲得了圣上恩宠,却因为生了儿子而丧命,也算是个可怜人了。若真细究下去,那宫婢的死,怕与李贵妃也脱不了干系。

    凤池的神思早已飘远,脸上的表情也难得的温柔起来。

    罢了,偶尔仁慈一回,也不算是坏事吧?!

    “禄儿,你让人去请许公子进宫。”凤池浅浅呼了一口气,转脸对凤潭道:“你起来吧!有些事情,等会儿让问卿告诉你。为兄还有事要处理,先去奉天殿了。”

    “恭送……”凤潭还未说完,太子殿下已挥了挥手,抬脚离开了碧阳殿。

    “侍书,你说我这么做,对是不对?”宫道旁雪松傲立,空气中寒意入骨,凤池浑然不觉,轻声问身后的人。

    侍书一愣,他六岁起便跟着凤池,对他的一贯作风可谓了如指掌,可如今看来,主子在这件事上,似乎有放水的意思。

    “主子自有明断,属下不好随意置喙。”他模棱两可地回答。岂料这话竟让凤池住了脚,回身打量他。

    “侍书,几时你也学会了虚以委蛇?这样的官腔都出来了!”

    “属下知罪。”侍书心口一紧,连忙告罪,“只是主子的心思,属下实在猜不透,真不知该如何评价。”

    侍书向来沉默寡言,不该开口的时候任谁也不能让他说一个字,但办事利落,效率极高,故此凤池一直很信任他。

    “最近可有什么消息?”凤池不再为难属下,岔开了话题。

    侍书如蒙大赦,快步跟上主子,道:“手下人来报,睿王爷和李尚书最近走得很近,而且,已经约好了两天后在琼华楼相聚,届时还会有其他一些依附他们的官员也会到场。”

    “嗯,安插几个人去观察情势,看看他们想干什么。”凤池眯了眯眼,“若我没记错,琼华楼附近就是百草堂吧?”

    “就在隔壁。”

    “那便更好了。”凤池懒懒道,“你让手下人去定个雅间,要能看到百草堂后院的,两日后我会过去,要隐秘些。”

    “是。”侍书不明所以,但还是应了下来,他想了想,又道,“殿下,还有件事……三皇子的生母,似乎和临颖王有些关系。”

    凤池眉梢一动,侍书继续道:“当年临颖王在伏蚩边境遭伏,被当地一户农家所救,临颖王为报救命之恩,将那户人家迁到京城落户,三皇子的生母,就是那户人家的小女儿。”

    凤池心思剔透,仅这么一说他已能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了。既然有这么好的条件,不拿来加以利用岂不可惜?临颖王是世袭的异姓王,封地偏远,德帝登位后就一直不曾入京。这次上元家宴入京,也是为向皇上禀告,将王位袭给儿子才来的。

    “侍书,去准备马车,本殿要去看看颖王叔。”他唇角含笑,眸光灿然。

    许问卿心里很不舒服,百草堂开业没几天,他这个老板却一直不在店里看顾,反倒去皇宫做那些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兑现酬劳的差事。凤池似乎已经拿他当做贴身侍从一般使唤。这不,他才在店里坐了不到两个时辰,宫里派来接人的马车已停在了门口。

    人在屋檐下,不低头又如何?他许问卿再心高气傲,此时也只能虚伪地笑着应承下来,然后交代伙计们照顾好店里。

    “你又要去他那里?!”青芷扯住他的袖子,眉眼间尽是担忧,“那人不是什么好人,你不要去了,打发那些人走吧!”

    “你认识他?”许问卿听他主动提起,自然不会放过机会,试探地问道。

    青芷撇了撇嘴,一脸的不屑:“在连城的时候我有次被莫名其妙关了起来,就跟他在一间牢房,后来听他叫府尹大人‘叔叔’,想来是个纨绔子弟,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抓了。好在我当时是男人打扮,他也只当我是先生的小厮,所以不认得我。”

    许问卿失笑,敢情她还不知那人是当朝太子?他又问:“那你该知道他叫什么了?”

    “冯修明。”青芷脱口而出,又疑惑地瞟了他一眼,“你难道不知道?他上次不是请你去他家做客的么?”

    “只是确认一下,这种富家子弟,我怕他留了心眼,没有据实相告。”许问卿尴尬地打着哈哈,“时候不早了,我先去了。今天可能回不来,不用留门了。”

    青芷也不怀疑,点了点头,自顾自地忙活去了。

    青凤太子单名池,表字修明。这该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怎么她却一点没有想到呢?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在演戏?许问卿坐在马车里,皱眉深思。

    依旧是碧阳殿,依旧是温柔体贴的陈禄姑娘,可要见的人却不是凤池。

    “主子办事去了,临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您把傅昭仪的事跟三皇子殿下细细说了。我在外面候着,有什么事叫我就行了。”陈禄一边领着他走进内室,一边低声道。

    许问卿也差不多明白了来龙去脉,猜到三皇子必就是那昭仪娘娘的情人,他有些头痛,心里已将凤池骂开了。那小子一面让他守口如瓶,一面又让他不断介入这件事,简直是折磨人么!皇子与皇妃私通,还珠胎暗结,这样的惊天秘密,自己已知道得差不多了,保不齐哪天小命没了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草民许问卿见过三皇子殿下。”饶是腹诽万千,许问卿表面上却还是过得去的,他恭恭敬敬地作了揖,虽未跪地行大礼,却也是无可厚非了。

    凤潭在家宴的时候一心要与太子比肩,对这人倒没有多在意,此时气氛不如那时,他也就细细打量起这人来。眉目英挺,身材修长,褐色的眸炯炯有神,透着股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这人看起来,似乎有什么不寻常之处,凤潭敛眉深思,却始终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对。

    “三殿下,草民奉太子殿下之命,告知您有关昭仪娘娘的病情。”许问卿大方地任其打量半晌,在看到他露出沉思的表情时才开口道。

    “她生病了?这是怎么回事?”显然傅雪芝的事情更能吸引他的注意,凤潭很快将那点揣摩抛诸脑后。

    许问卿直视凤潭的眼睛,只看到担忧和深情,心下不禁暗叹,这三皇子原也是个多情种子,“其实也不是什么病,娘娘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他虽不忍,但还是据实相告。

    凤潭闻言脸色渐变,半是惊讶半是喜悦,最终沉淀成担忧。

    若在以前,许问卿见人这副模样自要奚落几句才作罢,只是如今看他神色复杂,兼之自己也是为情所困,那揶揄打趣的话竟是半句也吐不出来。

    “我现在可以见见她么?”许问卿正在思虑要不要开口安慰时,凤潭急切地问道。他怔了一下,思前想后也没得出结论,索性唤了陈禄进屋。

    “主子交代了,此事现在还没有多少人知道,为恐生事端,娘娘现在除了大夫和主子,其他人一概不能见。”陈禄低眉顺眼,温和却坚决道。

    “那便……不见吧!”凤潭幽幽一叹,却不知该怎么是好。

    陈禄也是心软之人,本就可怜那女子,现下又碰着这样的情况,仿佛错处都在她身上了,不由开了口:“殿下不如写封信吧!娘娘身体违和,心情也不好,说不定看了您的信会有好转呢!”

    凤潭迟疑半晌,道:“也好。”

    陈禄命小宫女送来文房笔墨,由凤潭自去写信,这才悄声对许问卿道:“公子,主子交待奴婢,等您来了去给方公子看看。这两日气温变化颇大,上回公子开的药只吃了两剂便再不顶用了,肺症也越发严重起来,今儿早上还咳了血,帕子都染透了。”

    许问卿一惊,连忙跟着陈禄去了方沉屋子,那少年仍在昏睡,脸色如纸一般惨白,气息也弱得几不可闻。请了脉,他又问了方沉的日常饮食,眉头渐蹙紧了。

    “上次开的药别吃了,我再写个方子,你照着去找熟识可靠的太医抓药,切不可假手他人,明白么?”他认真地说道,表情严肃。陈禄被他的话吓着了,连忙点点头应承下来。

    “公子可知,是何人要加害方公子?”她轻轻问道。

    “不知。但总归要防备着点儿,千万别大意了。”许问卿揣测着,“此人不一定知道方公子的身份,但殿下对方公子的关心太过明显,那想必是要借此重伤殿下的心力,实是用足了心思。”

    陈禄闻言不再开口,她心里猜出了个大概,那人一直视主子为眼中钉,在宫中又是耳目众多,这样的大好机会,不利用起来实在不像他的作风。想来宫斗狡诈诡谲,本与她无关,只是牵涉了无辜的小主子,她也不禁恨起那该死的人来。

    “禄姑娘,三殿下请您过去呢!”院外一个小太监高声道,陈禄怕吵醒了方沉,连忙出了房门,示意那小宫人不要再喧哗,复又进屋向许问卿打了招呼,便径自去了。

    这边偏厅里凤潭挂念着心中的佳人如坐针毡,哪里能消停片刻?一纸书信写罢,却又觉得心中的话尚未说完,踱来踱去,想要提笔再加上两句,又不知从何加起。只盼着能见上她一面,将这心里的话一股脑儿地说给她听了,只是事与愿违。若真不顾一切地去见了,怕又要惹出大祸端。一来二去,纵使心中再多不愿,也只得照眼前情况,听命于人才是。

    陈禄刚进屋,凤潭便迎了上去,将手里的信塞给她,道:“禄儿姑娘,劳你为我传信,她若有回话,还请你代为转告。”

    “三殿下折杀奴婢了!”陈禄连连摆手,“殿下的吩咐奴婢一定办到,只是这‘请’字奴婢是万万不敢当!”

    如此客气半晌,陈禄才携了书信离去。

    傅雪芝正半梦半醒间,蓦地听得几声轻唤,她吃力地睁开了眼,陈禄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娘娘,快些起来,奴婢有东西要给您看。”

    自上次割腕事件之后,傅雪芝听得许问卿的一番话,也断了自尽的念头,只是失血太多伤了元气,一直都没什么精神,只能在床上将养着。

    陈禄服侍她做好,又喂了些清水,这才从袖中掏出书信,交予傅雪芝。

    她识得凤潭的字,颤抖着手展信细读。陈禄坐在床边看着她含泪微笑的模样,心头涌上怜惜。

    陈禄入宫十五年,一直跟在凤池身边伺候,看尽了宫中的喜忧百态。她犹记得傅雪芝入宫之初的模样,单纯娇憨,不知宫闱险恶。等她陷入宫中斗争时,也曾向主子寻求援助,只是主子向来心硬如铁,拒绝了她。也正是由此,她开始渐渐学会了斗争之术,时间将她淬炼得愈加坚韧,也让她爬上了昭仪的位置,只是最终,失去了自我。

    “我想见他……”一封信读完,傅雪芝已是清泪盈睫,秀眉轻拧的楚楚模样。

    陈禄不忍拒绝,但还是摇了头:“主子吩咐了,你们不能见面。”眼见着佳人满脸失望,她不忍道,“不过奴婢可以帮你带话给他。”

    傅雪芝也知自己现如今的境况,强求见面只会害人害己,她微微颔首,从贴身衣兜里抽出一方雪帕,其上绣了几线芝兰,花叶上还沾了几缕雪痕,正合了她的名讳。

    屋子里没有笔墨,傅雪芝请陈禄寻了一支眉笔,捏在手里半晌,才一笔一笔划在帕上。陈禄在一旁扫了两眼,雪白的帕子上,螺黛色的线条娟秀工整,仅有五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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