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盟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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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库www.yuedsk.com)(阅读库 www.yuedsk.com)随着大选一天天临近,各宫都仿似达成了默契,不再当面明朝暗讽。见着了总要打声招呼,话话家常。逐渐的,锦汐日益习惯于这种生活。

    在大选前,荣妃终于拿回了协理后宫之权,随即,一起协理后宫的还有锦汐。

    因着大选在即,所有的事都显得不那么重要,每日里请安,皇后总会把锦汐和荣妃留下,商讨大选之事。第一次大选,萧亦陌亦看的极重,特意吩咐三人好好操办,因此三人虽有意见不合暗下较劲的时候,倒也未耽误正事。

    皇后终究是放不下手中大权,将大小事务都揽在己身。只是碍于皇上已经发话,又不好做的太过,便将安排秀女入宫后入住的宫殿及要用的物资一事交给了荣妃,而锦汐则要负责监督秀女入宫后的礼仪学习。

    两人的工作看起来简单却很是繁琐,且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荣妃还是对着皇后挑衅的一笑,接下了任务。锦汐则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萧亦陌要自己协理后宫,那么在自己职责范围内的事她便去做,只此而已。

    任务分配后,锦汐便向墨染询问大选时的自己要做的事。

    秀女的挑选,共有八次。首先由专派内监至全国各地挑选十三至十五岁的未婚女子,编辑在册,集合资料画像送到京城,经皇后、太后、皇上确定后,选出五千名作为秀女分批入宫参加初选。

    秀女入宫后,由内监看其体型,将体型庞大偏高偏矮者剔除,剩下四千人进入复选。

    复选时,内监会先考核秀女出身门第,而后进行才华考试,门第低下或无才艺者淘汰出局。当然若有秀女出身低下或是才艺不精,但容貌出众者还是会被破格留下。至此时,还剩余两千人。

    之后便是精选。精选细分为两场,第一场时,内监会用尺子丈量秀女手足,尺码偏大的被淘汰,而后让秀女排列成行,观其步姿风韵。要求不符合者,则不能参加接下来的考核。

    精选第一场留下一千人符参加第二场体检,皇后选派宫中德高望重的麽麽及医术精湛的女医,对秀女进行三围检查,及女子妇检。最后剩余三百人留宫,接受麽麽的礼仪教导。

    而其余自初选到留宫所有被淘汰的人,皆可出宫自由分配。在选定留宫人额前,秀女们皆居住在宫外,由皇家侍卫保护。

    留宫的三百秀女要在宫中学习礼仪规矩一个月,期间有顶撞教导姑姑,或言行不当,或没有学好的,撤销秀女身份,在宫为奴。直至年满二十八岁才能出宫。

    一个月的礼仪学习后,剩余五十人参加殿选。殿选时后宫高位妃嫔皆会到场,皇上也会亲至,被选中的人皆被封为末品更衣,未被选中者,皇上则会为她们赐婚。

    而后第二日,便是选三。所谓选三便是由太后太妃皇后内定三人,呈与皇上,由皇上钦定,只要皇上属意,便可直接封为九嫔及九嫔以下的品级。因此,被选中的更衣,一般都会在选三时大放异彩,只为给太后太妃及皇后留下好印象。

    经过墨染的一番介绍,锦汐才知道选秀竟是如此麻烦。再想起自己,一道圣旨,一顶软轿,便被送进了宫门,成为宫中地位最高的妃子。心中一阵唏嘘,当初对萧亦陌的“救命之恩”果真让自己有着许多与众不同呢。

    比如秀女入宫的繁琐,而自己的简易。再比如秀女中年纪最大的也就是十五岁,而自己则是十六岁入宫,为此入宫过后还曾因此事听到不少闲言碎语。

    在各种忙碌中,萧亦陌在位的第一次大选如火如荼的展开。

    这日锦汐起了个大早,但到未央宫的时候,荣妃早已到了。

    皇后亦是早早起来,没让两人多等,便一身盛装出现在两人眼前。

    “两位妹妹辛苦了,劳你们这么早就赶过来。但选秀之事,事关重大,本宫也着实是没办法,等此间事了,本宫定奏请皇上厚赏两位妹妹。”

    两人忙道:“娘娘言重了,能为皇上宽心替皇后分忧,是臣妾等的福分,哪敢言辛苦。”

    皇后笑道:“两位妹妹果真是深明大义,能如此想本宫便放心了。今日找两位来,主要是要和两位商量一些事情。本宫想着,选秀是件大事,交给下面的人本宫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有许多事又不能亲力亲为,所以想着,若是两位妹妹方便,时不时过去看看,好确保大选能顺利进行。”

    锦汐与荣妃相视一眼,而后两人皆看向皇后。皇后笑道:“两位妹妹日里伺候皇上也是辛苦,本宫原也不想累着两位,但如果不将这事交给你们,本宫就找不到其他人帮我了。兰昭仪心思缜密,做事仔细,原也堪当大任,无奈长公主需要生母照顾,兰昭仪实在是离不开啊。慧昭容又性子耿直,滟淑媛则阅历太浅,本宫思来想去,也只有找你们了。”

    锦汐笑道:“皇上让臣妾与荣妃一起协理六宫,这些事情,臣妾等自会尽力去做,只是不知,娘娘希望臣妾等如何去做才好,还望娘娘明示。”

    皇后点头,看向荣妃,听荣妃说了句但凭娘娘差遣后才道:“本宫不说,两位应当也清楚,宫中势利之人太多,本宫怕一些奴才胆大妄为,希望两位能每日在暗处监督那起子奴才挑选秀女,毕竟是要以后伺候皇上的人,莫要让她们受欺负才是。”

    皇后说到此,脸上已有些不自然,荣妃亦有些不忿。锦汐听着,半天才明白过来。原来宫中常有内监与宫女私下对食的事发生,因着内监宫女地位低下又实在可怜,平日里只要不出格不被人当众发现,各宫主子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但如今秀女身份尊贵,若有些个蠢奴才动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是不好。

    锦汐赫然,道:“娘娘放心,臣妾等会尽力去办的。”

    三人又说了一番,锦汐两人才退下。

    除了未央宫,荣妃走到锦汐身边,笑道:“妹妹现在要过去那边看看么,不如我们一起结伴过去。”

    锦汐笑着答应。

    看着锦汐淡笑的面容,荣妃道:“妹妹啊,有件事姐姐一直不明白,想请教一下妹妹。“

    锦汐道:“荣妃严重了,有什么事尽管问便好,说什么请教啊。”

    荣妃这才道:“上元节的时候妹妹帮姐姐将皇上留在重阳宫,姐姐还没有好好谢过你呢。如今妹妹又时不时在暗中帮姐姐,姐姐很是感激,只是本宫不明白的是,妹妹如此帮我,却从未向我索要过好处,为的是什么呢?”

    偏头看向荣妃,荣妃依旧是一脸华贵的笑,但眼里却透着警惕与防范。淡淡一笑:“为的是什么?姐姐这么说,不也是因为知道后宫中没有情谊么?妹妹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说到底,我们有着一个共同的敌人。”

    荣妃眼中的警惕更重,锦汐见了,笑道:“姐姐放心,妹妹无心那个位置,妹妹只是想替死去的娘亲讨个公道而已。”说着,站定身子,看向宁寿宫的方向。那里,宁寿宫宫顶一角隐隐若现。

    荣妃眼睛一转,片刻后,笑若灿花:“妹妹肯称呼我为姐姐便是好的。”

    锦汐不置可否。

    宫中只有永远的利益。锦汐想要查清母亲去世的真相,替母亲报仇,便要得到萧亦陌的恩宠,要有强有力的同盟者。而锦汐相信,荣妃自萧亦陌还是太子时便在萧亦陌身旁伺候,又不被太后所喜,对太后定是了解很深。再者,荣妃想要登上后位,首先要做的就是对付太后。

    有了同一个目标,结盟便是毫无意外的顺利。尽管锦汐知道荣妃不会完全相信自己,但也总比一个人在宫中孤军奋战的要好。

    两人穿过御花园,通过一条条红墙巷子,终于到达外廷一角。那里便是秀女初选和复选的地方,也就是程顺门前的大广场。

    秀女入宫后便直接在那参加初选,通过的便会有宫女领着去居住的地方,未通过的便从来时进宫的程顺门出宫。

    由于人数过多,初选一共进行了五天,每天一千人,一天又分上午下午两小场筛选。这五天,锦汐和荣妃都会在暗处督查。皇后所担心的事并没有发生,只不过两人在暗中倒是看了不少笑话。

    比如眼前,一个满头珠玉的女子,扭着水桶般的“细腰”在荣升身前道:“公公啊,你看我这么好的身材,你怎么会看都不看就让我出宫呢?我真的很瘦的。”说着为了求证,还一把抓住那公公的手,贴在自己腰间,嘴中还道:“你看吧,我是真的很瘦呢。”

    “噗嗤”一声,坐在程顺门城楼上的两人同时笑出声来。两人相视一眼,笑得更欢。

    再有,一女子因脸上长满花斑被淘汰出局,那女子竟哭的天昏地暗,死活不肯出宫。荣升听得不耐烦了,便吩咐人将那女子架出去。哪知那女子听了荣升的吩咐,竟如猛虎归山般撞入荣升怀抱,抱着荣升不肯撒手,定要荣升将她留下。

    这不,荣升正一脸苦色的掰着那女子紧攀在身上的手,嘴里还直对身后的内监喊道:“你们还愣在那干嘛,还不快过来将她拖走。”

    几个内监得令,憋着笑去拖那女子,谁知那女子力气大得很,竟抓着荣升,在几个内监的拖拉下一块倒在地上,而荣升则正好趴在那女子身上,两人脑袋撞在一起,那女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喊声。阅读库 www.yuedsk.comyuedsk www.yuedsk.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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